心意相通,又何劳这样置气?难道平白将无关之人卷进纷争,竟是你二人的斗气方式吗?”
凌昭看着她,视线也是淡淡,“你说得不对。”
她和萧陌然,并不是她说的那种简单关系。
蓝水蝶一声嗤笑,却没在这问题上继续纠缠,只问:“你现在有何打算?”
凌昭顿了一顿,转而抬头问她:“你可知道,南疆有一种名为千绞草的草药?”
傍湖而建的小镇,方圆不过四里,住着二十来号的民居,凌昭挨家挨户地敲门问,也没问出什么头绪。
只有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用蒙语告诉她们这草是早已在几十年前就已绝迹的。
这种植物,只在春天挨着湖泊成片长在绿洲,每逢三月便开橘色的花朵,并惯被当地未嫁的年轻姑娘们摘来编成套在头上的花环。
没有人食用过这种奇怪的草,自然也没有什么所谓的解毒之法。
天幕沉沉,步履也沉沉。
灰黑色的云层低空压着顶,成片结团地从南面盖过来,像一只无形的手,将烈日光芒遮得一丝不漏。
来自塔克拉玛旱漠的干风吹得归途人眯了眼,地上的粗土粒和细砂便被两股离得急近的对流卷成了一个个旋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从小聚大。
这邪风扬得半空一片黄朦朦,凌昭便不得不抬手遮面,眼见逆风而行的脚下阻力变大,耳畔却忽然传来一名男人的尖叫。
“不得了了!妖风c妖风来了!!”
恐慌尖叫声立刻四起,街巷的摊贩连货物都没收,就蹿进四散地人潮中避难去。一阵慌乱脚步,人已作蚁群般散开,集市地面便只余一片狼藉。
凌昭眯眼朝远方一望,便见那道浑黄的风卷自湖泊那头一路碾来,通天的巨旋带来强大的压迫气流似乎让周遭的景色也扭曲变了形。
“发什么呆,还不快走?”
蓝水蝶一声叫,绣鞋踏在略有些松软地地上,一步迈得很远。
身后人却只跟了一步,便在这流沙波浪中驻了脚。
“怎么不走?想死吗?”
回答她的,却是剑只出鞘的嗡鸣。
“走不了了。”
凌昭淡淡看着脚下蠕动的沙土,片片隆起的黄褐色土丘竟像是棋子,以合围之势将她二人的前路后路都断了。
她站了一会儿,眼底没漏过夹在熙攘碎土中的一道微不可察的冷光,想也没想地转手钉了下去,沙土之下立时便传来极轻地一声响。
不同于松散土粒被插散的声色,这一道入耳的,却像是什么被撕裂了。
“什么人?!”
蓝水蝶面色方凝,入地三寸的未亡剑刃下便缓缓冒出了一缕浓重地红色,凌昭拔剑未退,那些蠕动的土丘便向上一顶!掩身之用的黄沙褪下,沙土之中,竟露出了十二只手!
“——凌密使。”
被一剑贯穿掌心的男人仿佛没有痛觉,只用另一只手捂住流血的伤口,声色淡得像是没有语调。
“厂主有令,你须得与我们回去一趟。”
蓝水蝶警惕地望着这些乍然冒出的神秘人,一面持了刀退步,背对着她低声问道:“你是朝廷的人?”
凌昭的视线从他们的身上一一扫过,这全然陌生的阵容中没有一张她熟悉的脸,于是她问:“怀信呢?”
这追捕缉拿的任务向来该是落在他身上的,可这一次受命出来带她回去的shā sh一u里,竟然没有一个怀信的亲驯。
男人地唇角微微地一动,像是笑了。
“怀信已犯逆谋重罪,厂主怜其父子一场,不忍赐死,便将其打入诏狱了。”
“什么?”
沙土里显出来的另五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