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陶花也没有跑向公路,奔向的是房屋后面的沙地,那边就是大戈壁,漫漫的黄沙。
大胡子发现没有刺中张德胜,让他跑了,于是刀子一横,直奔我俩就追。
因为不熟悉这一代的地势,陶花穿的又是高跟鞋,刚刚踏上沙地,鞋子就陷进了沙土,好几下拔不出脚来。
大胡子很快追上,抬手又是一刀。
眼瞅着明晃晃的刀子刺向陶花,我眼疾手快,上去抓住了大胡子的手腕子,飞起一脚踹向了他的胸口。
拳怕少壮是至理名言,大胡子再怎么有本事,也赶不上我年轻力壮,被老子踹个正着,一脚就将他踹翻在地。
与此同时,我瞅到了跟过来的两条狗,于是吩咐一声:“黑虎!达瓦!咬他!!”
黑虎跟达瓦虽说是战獒,可在没有得到主人命令以前,是不会随意伤人的。
一声令下,两条狗尾巴一翘,急扑而上,零点零一秒的时间,就将大胡子摁在地上,瞬间扯了个粉碎。
大胡子的衣服就那么被两条狗扯光了,黑虎的嘴巴也在他的手臂上合拢。咔嚓!拿刀的右手被獒狗锋利的牙齿齐齐咬断。
他一声惨叫,抱着手臂在地上打起滚来。
大孩跟二孩开车将房子撞塌,卡车倒回来的时候,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爹老子。
“爹!你咋了,你咋了啊?”两个人方向盘一转,想从车上跳下来,扑向爹老子。
可达瓦已经拦住了他们的去路,尾巴伸得直直的,跟后背成一条线,浑身的鬃毛炸起,两只獒眼瞪得跟灯笼一样圆。
“嗷呜!!”达瓦獒身一纵,直奔汽车的玻璃窗就扑,看样子想用利爪将车厢里的哥俩掏出来。
因为是冬天,车窗的玻璃是关闭的,达瓦的身体撞在了玻璃窗上,被弹了回来。
大孩跟二孩吓得魂飞魄散,根本没看清是啥东西。娘隔壁嘞,怎么这拨客人来的时候竟然领两头狮子?
既然不能下去救爹老子,那就用车撞他们的主人。
明亮的车灯下,哥俩瞅到了我拉着陶花在疯狂逃窜。于是,大孩将车身一扭,也顾不得大胡子了,油门加足,直奔我跟陶花撞击过来。
这可把我吓坏了,扯起陶花的手再次拼了命地奔跑。陶花的鞋子跑掉了,早就陷进了沙土,所以是光着脚丫子。
一男一女就那么在沙地上玩命地飞奔,卡车在后面穷追不放,非要轧死我俩不可。
我跟陶花手牵着手,跑掉了鞋子,跑掉了领带,跑掉了褂子,裤子都跑掉了,弄得狼狈不堪。
大孩二孩的眼睛都红了,四个月前的断腿之仇,爹老子刚才的断臂之恨,已经把他们俩的愤怒勾了起来。
而我跟陶花根本搞不清这家人非要弄死我们的原因。
一直以为他们是图财害命,看上了我们带来的钱。
天知道是小天翼四个月前惹下的祸端?我家那小王八蛋早就跟他们结下了仇。
今天,我是在替儿子阻挡灾难,他们也把当初的怒气撒在了我的身上。
就那么拉着陶花跑啊跑,啥也不顾,也不敢距离服务区太远。
冲进沙漠深处就糟了,一旦方向迷失,想从沙漠里转悠出来,比登天还难。
所以我也不傻,跟陶花跑的不是直线,而是弧线。
汽车拐弯一次不容易,我跟陶花兜一圈回来,再次冲进服务区的院子,寻找障碍物作掩护。
卡车也跟着我们从沙地开回大院,叮叮咣咣一阵乱响,发电机被撞翻了,案板被撞翻,汽油桶也被撞翻好几个,满地的汽油捅来回乱滚。
最后,我跟陶花绕着张德胜那辆吉普车转,卡车奋力向着吉普车撞击过来,咚!惊天动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