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孟哥不知道我的葫芦里卖的是啥药,只好喔了一声。
电话机旁边一大群人,江百岸,杏儿跟瓜妹子,大东二东都在场,全都听得清清楚楚。
杏儿说:“疯了,杨初九疯了!这不等于白白送给二毛一个工厂吗?”
孟哥沉思片刻,说:“初九不像是开玩笑,他一定有自己的主意,既然他让咱们卖,那就卖掉好了。”
几个人一商量,果然决定卖掉了。除了翠花剩下的一成,还有我的百分之二十五,剩下的全部给了二毛。
接下来的几天,开始签约合同,孟哥,杏儿,瓜妹,陶寡妇,包括大东跟二东的股份,全部给了二毛。就这样,二毛收购了公司百分之六十五的股份。
第二天我没回来,一直拖延了一个礼拜,等到所有人把合同签约完毕,这才回家。
开着摩托车回到村子的时候,正是八月十五左右。早熟的白菜还没上市,夏季的蔬菜刚刚销售完没多久。
一身的沧桑,全村的人几乎都不认识我了。
此刻的我一脸尘土,满脸络腮胡子,风尘仆仆,黑了不少,也瘦了不少。一年多的风餐露宿,将我折磨得体无完肤。
跨下的那辆铃木王摩托车也差点歇菜,一年的时间行程六万多公里,足足绕了地球一圈半。
因为我开摩托车去过青海,到过新疆,穿过内蒙,还去过西双版纳,所有香菱可以到达的地方,几乎都找遍了。
最后一次,眼瞅着抓到了,又被她给跑了。
媳妇儿故意躲着不见,让我心如刀绞,也冷如死灰,几乎丧失了斗志,不得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回到仙台山。
摩托开回到村子的时候,村里人都在窃窃私语。
“刚才过去的,是不是杨初九?”
“看身影像,看脸盘又不像,初九是小白脸,这人一脸的胡子。”
“没错,就是杨初九回来了,那是他的摩托车,铃木王,四个村子就那么一辆。”
“天哪!想不到他会回来,跟二毛的一战在所难免,大家等着看好戏吧。”
我将摩托车开进家门,停住,到水缸前面舀水洗脸,屋子里的人纷纷扑出。
首先出来的是俺爹俺娘,爹吓一跳:“娃啊,你这是咋了?咋变成了这样?”
娘几乎认不出我了,一下扑过来抱了我的肩膀:“真的是初九?娘瞅瞅?”
我说:“爹,娘,真的是我,你们不认识儿子了?”
娘说:“胡子头发恁长,脸也瘦了,一定吃了不少苦,快歇歇,翠花……初九回来了。”
第二个从屋子里出来的,正是嫂子翠花,翠花也不认识我了,瞪大双眼。
楞了好一会儿,嫂子才扑过来抱紧我:“冤家!你咋才回来,才回来啊!呜呜呜……初九,辛巴……没了,咱们的工厂……完了。”
我说:“我知道,啥都知道,小红已经把啥都告诉我了,嫂子不哭,不哭。”
翠花说:“你回来就好了,二毛就没那么容易得逞了,嫂子有希望了。”
翠花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从前,现在,将来,我都是她的主心骨,没有我的存在,嫂子就撑不下去。
爹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先吃饭,吃过饭再谈其他事儿。”
我洗了脸,却没有吃饭,第一件事就是买了很多冥纸,提一瓶子酒,拿一盒烟,上去了仙台山的山坡。
我要祭奠一下辛巴,那是我的好兄弟。
一屁股坐在辛巴的坟墓前,……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噼里啪啦往下掉。
真的心如刀绞,七年了,辛巴当初被红霞从狼洞子里抱回来,在我的家整整生活了七年。
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