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路。”
我一听蹭地跳了起来,怒道:“那也不行!出门打工是很苦的。要走也行,你带上我,你到哪儿我就到哪儿?我来保护你。”
嫂子的眼睛热辣辣的,抬手帮我整理一下脖领子,说:“初九啊,嫂子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用不着人家保护。
再说家里还有咱爹,咱娘,还有香菱跟小天翼,还有七十亩地跟所有的乡亲,
你可是村长啊,他们都需要你照顾,你是整个仙台山的支柱,你走了,仙台山的天就塌了。”
我怒道:“你别把我说得那么伟大?你小叔子没那么能干!总之我不许你走!”
我当然知道她离开这个家的真正原因。
出去学习技术是借口,避开我跟香菱才是问题的关键。
因为大路修完,我又要跟香菱每晚折腾了,翠花在那边根本受不了。
心爱的人就在隔壁,每晚抱着别的女人大呼小叫,云山雾罩,还光着身子叮叮当当滚过来翻过去,搁谁也受不了。
所以避开是唯一的选择,眼不见也就心不烦了。
翠花说:“如果俺非要走不可呢?”
我说:“那我就跟你走!我知道拦不住你,可你也拦不住我跟着你!”
她一跺脚:“你……这不是胡闹吗?咋像个孩子?俺错了,就不该跟你说!”
翠花说完,扭身走了,竟然不再搭理我。
被她这么一弄,搅得我哭得兴致也没有了。
今天才知道,原来哭也是要先培养感情的。
感情都被她弄没了,既然哭不出来,于是把所有的冥纸香烛烧了,将那些瓜果点心收起来,我也回了家。
翠花还是走了,留呀留不住,叔嫂要分离。
她是在大路修通不到一个礼拜走的。而且走得静悄悄地,偷偷收拾了东西,背上一个包裹,一个人上去了山道。
等我得到消息,穿上衣服一口气冲上山道的时候,她已经离开村子五里地了。
我一边跑一边喊,顺着山道狂奔,终于,瞅到了她的身影。
“嫂子——!嫂子——!你等等我!”一个飞扑上去,抓住了她的手。
翠花却一下把我甩开了,说:“初九,你干啥啊?被人看到不好,香菱知道了更不好。”
我说:“那到哪儿去?”
她说:“不用你管!”
“那你去哪儿,总要让我知道地址吧?我好去找你。”
翠花说:“俺不会让你知道的。”
我扯着她的手不松开:“你不说,就不让你走!”
翠花拗不过,只好说:“那行,俺要到Y市去,哪儿有一家新鲜蔬菜加工厂,俺到哪儿学习蔬菜保鲜技术,你满意了吧?”
喔,既然她敢告诉我地址,就证明没打算抛弃这个家,心里没鬼。
于是我问:“哪儿条件怎么样?吃不吃得饱?晚上你住哪儿?工厂是那个鸟人开的?他是不是流氓?哪儿有没有保安?还有,你身上带没带钱?我这儿有张存折,你拿着……。”
说完,我把一张存折塞给了她。
一口气问了这么多,翠花没回答,因为她不知道回答那一句。
她只是慢慢打开存折,仔细一看,那存折上整整十万块。
嫂子的眼睛又湿了,说:“初九啊,你给嫂子这么多钱干啥?后半年地里还要投资呢。”
我说:“这本来就是你的,今年卖菜那四十万,至少有你一半。剩下的,我还帮你存着。出门在外,没钱怎么行?还有,你在厂子里如果被人欺负,一定要拍电报给我,我过去拧掉他的脑袋!”
“初九……。”翠花再也忍不住,又扑进了我的怀里,眼泪稀里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