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家属,让家里人知道自己被人拐卖了。
这些女人全都逃走过,可没有一个逃出去的。
磨盘岭在大山的深处,山路不通,唯一的山道,至少有好几个人把守。
放羊的羊倌,村口那个代销点,包括邮递员,都是村里人的暗哨。
山里人的心栓在了一起,众志成城,万众一心。
发现有女人逃走,他们就会一呼百诺,安排好几辆三马车,拉上一百几十号人,一起把女人抓回来。
被抓回来的女人,轻则挨一顿打,受几巴掌,重的会被打得卧床不起。
还有两个女人,都被男人打瘸了。
让你跑,敲断你的腿就跑不动了。
腿断了也没啥,能生孩子就行,反正她们都是山里男人生孩子的工具。
愚昧,无知,野蛮,仍旧是大山里最古朴最盲目的传统。
猫耳山跟仙台山一样,在大山的深处,跟外界切断了联系。因为交通的不发达,所以很贫穷,穷得叮当响。
这里到处是茅草房,土坯房,人的衣服也不好,大多是老粗布,出门不露腚就行。
村子的四周是一层层梯田,梯田上是一眼看不到头的庄家。
庄家都是靠天收,没有水浇灌,好在这儿雨水调匀,收成也不错,完全可以填饱肚子。
其它的啥也没有,五块钱装身上,半个月都花不出去。
香菱一直奢望逃走,可她的身上没钱。
没钱,就算走出大山,也上不去开往县城的公交车,磨盘岭可距离仙台山一千八百多里呢。
所以香菱多了个心眼,那就是想办法搞到钱。
每次洗衣服的时候,她的手总是不由自主往衣服口袋里摸。
可每次都空空的,一分钱也捞不到。
恶婆婆把钱都栓裤腰上了,根本不给她摸钱的机会。
没钱该跑还是跑,终于,这年的秋天,她设施了第一次逃走计划。
这个计划,她进行了差不多一个月的时间。
首先找到逃走的地点,其次,设计好逃走的路线。
地点看好了,就在村东的那条小河边。
路线也设计好了,小河那边有一条小路,直奔村南的那座土山。
小路在土山里弯弯绕绕,大概二十里,穿过这二十里山路,那边就是出山的大道。
顺着大道再走八十多里,就可以到达那边的山间公路了。
上去公路,只要找到一辆车,就可以进去县城,逃出生天。
她跟村子里那些老女人聊天,老女人都知道那条路,被香菱三哄两哄,给说了出来。
刚进九月,天气没有上冻,香菱就决定,撒丫子扯呼。
拜拜吧您哪,姑奶奶不跟你们玩了,找俺初九哥去了。
那一天,天气不错,大雁北飞,她的心也跟大雁那样,归心似箭。
早上起来,她就收拾家里的脏衣服,拉上一大帮子女人,到村东的小河边洗衣服。
这时候,老头子的伤早好了,除了豁掉的门牙说话跑风,其他的伤口完全恢复正常。
老太太也腾出手,唯一的工作是盯着儿媳妇。
至于老四,已经上山去了,帮人用马车拉土,挣点外快。
恶老婆儿发现女孩要去洗衣服,也颠颠提上搓衣板和棒槌,跟在后头。
来到小河边,香菱若无其事,跟那些女人们一起洗衣服,还是嘻嘻哈哈。
女人们一边洗一边聊天,好不热闹,她们还撩起脸盘相互泼,弄一身的水,闹个不停。
初冬的河水冰凉彻骨,香菱的心也跟这河水一样动荡不安。
看看天色不早,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