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的屁股蛋。
小叔子跟嫂子继续开着一些不伦不类的玩笑。这个说:“嫂子,俺哥不在家,晚上你憋得慌不?要不然兄弟去跟你作伴吧?”
那边说:“来吧,不怕嫂子的剪刀只管来,俺剪掉你的小麻雀。”
这边说:“呀,嫂子,你后背好白,跟白面馍馍一样,前面白不白啊?兄弟瞧瞧中不?”
这个说:“干啥?你想吃奶啊,回家抱着你老娘吃去,嫂子这儿没奶。”
“哎呀呀,桂兰嫂,你的庄家长得真好,种十亩地菜,冬天一卖,挣的钱就能让俺赵二哥再娶个媳妇了。”
孙桂兰说:“他敢?他敢娶个狐狸精回家,老娘就劁了他,这些都是人家杨初九的功劳,有钱以后要先还人家初九哩。”
“哎呀呀,那还剩很多呢,再盖三间大瓦房才好呢。”
“恩,俺等着哩,年底一定见收成,今年就能有存款了。”
所有的村妇都是七嘴八舌,我在不远处修理推土机。这推土机马上要还给孟哥了,必须修理一下。
再不远处是我爹跟茂源叔,两位老人在拉粪,拿着铁叉在地里扬粪。
正是秋季到来,阳光很好,天空很蓝,半空中鸟儿飞来飞去。
满坡的玉米跟高粱眼看要熟了,被穗子压弯了腰,秋风吹拂,青纱帐前呼后拥,高低起伏,宛如大海的波浪。
忽然,茂源叔感到一阵莫名的心烦意乱,拉粪车的老牛在地里乱跑起来,横冲直撞。
牛车忽然闯进地里,车轱辘压倒了不少的菜苗,这可把茂源叔心疼坏了。
他抡起牛鞭,刚要教训一下那头老牛,忽然,听到有人抬手一指:“快看,那是啥?变天了!”
我们几个抬头一看,只见从正北方飘来了一片暗红色的黑云。
那黑云在翻滚,在沸腾,还伴随着惊天的雷声。“呜呜……”狂风呼号,野兽齐吼一般。
眨眼的时间,那片红云便掠过村庄,越过水塘,飞到了头顶上。然后向着山坡的田野靠近。
那云彩遮天蔽日,立刻把太阳的光芒遮住了,仿佛瞬间黑了天。
在地里忙活的村民觉得要下雨了,而且这场雨来的毫无征兆,十分猛烈。大家全都仰着脸看着黑云发呆,打算跑回家。
只是呆立了不到几秒钟,那片红云跟地面侦查一样,忽然一低,轰然炸开,密密麻麻落了一地。
一天黄雨,万千金星,到处是数不清的绿点黄点,紧接着,就听到了嘁哩喀喳的咀嚼草木声。
半天大家才明白咋回事,爹手里的粪叉落了地,茂源叔手里的牛鞭也掉在了地上。
两位老人结结巴巴,终于呼喊起来:“那是……蚂蚱!过蚂蚱了,过蚂蚱了!苍天!”
所谓的过蚂蚱,就是闹蝗灾,仙台山人第三次大灾难,终于降临了。
刚刚意识到这一点,已经太晚了,那些蚂蚱铺天盖地、扑面而来,犹如狂风暴雨,呼呼啦啦将玉米,高粱,谷子统统压得倒伏了。
它们扑上去就是一阵啃咬,不单单是高粱,玉米,大豆,谷子,还有梨花村上千亩的白菜地,一下子被蚂蚱群给覆盖了。
就是附近的草地,树枝,也瞬间被它们给裹得严严实实,
满耳朵都是稀里哗啦的啃咬声,哪儿都是呼呼啦啦的咀嚼声。
瞠目结舌的人们还没有反应过来,蚂蚱群就将上千亩白菜啃得一丝绿色也看不到了,片叶不存。
而且,越来越多的蚂蚱群呼啸而来,源源不断,漫山遍野成为了蚂蚱的世界,厚度足足有三四寸。
眨眼的时间,附近的草地不见了,树叶子不见了,高粱,大豆,玉米就剩了一望无际光秃直立的杆儿。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