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几日了?”军中大帐之内,行军图下一名黑色主将穿着的中年男子,剑还未放入剑鞘中,上面还有丝丝未干的血迹若隐若现。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而他的背后赫然站立着七八名副将,每个人的脸上透着疲惫和强撑的坚毅。而第几日这个问题,他也不清楚是问自己还是问台下的这群人。
“启禀将军,第八日了。”最靠近他的一名副将在等待一会儿后主动说了。话音刚落他又后悔自己突兀的回应了,其实在场的哪一个人不知道是第几日呢?八天前,四千从陈国皇都西京赶来的临时军队赶到楼兰——陈国与秦夷的边境城市,面对着八万秦夷精锐,第一天,第二天,第三天他们每一天都在强撑着,数着日子等着他们的支援,应该在前两天就应该主动赶过来的支援。然而直到今天,除了城外滔天的厮杀声,他们的后方一片死寂,没有任何支援要出现的痕迹。
前方的将军也没有回应,目光继续死死的盯着眼前的地图。扎起来的发髻中几缕银丝在黑发中尤为显眼,燕如风,这个在陈国令人如雷贯耳的名字,四十五岁的中年年纪,陈国镇国大将军兼护国公一品公爵。陈国低处中原,气候适宜地大物博,然而与之而来的威胁在于中原二字,北有外蒙,西有秦夷,南有大楚,东部还有隔海相望虎视眈眈的东瀛。百年以前,这五国本是同根,然而内乱大起,帝国四分五裂才有了今日的格局。陈国国地处中央,军事上的地理位置可谓差到极点,以一国之力需要平衡四国的军事力量确保不被吞噬,更要独善其身发展自己的力量,着实不易,而这其中很大一部分就取决于燕如风的出色指挥。
然而此时此刻,威震天下的燕公却尽显颓势。他受圣上之命赶来此处,捍卫领地,击退敌军。而镇守陈国西部的平西军,本该在他们赶到这的第二日就赶来支援,接受他的指挥。这一等,就是整整八天了。
“南宫笑呢?”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回头转身问一旁的人。南宫笑也是他的副将,跟着他东征西战也有数十年了,一直担任他的副将,燕如风既是他的上级同时也是他生活中的师父。
“南宫将军还在西门镇守。”一旁回应道。
西门,楼兰的西处城门,也是秦夷进攻最疯狂的地方。
“很好,告诉他无论如何也得给我守住。”他吸了吸口气,随即正气凛然命令。但他自己心里也清楚,继续这样下去,不仅西门,整个楼兰都要守不住了。八天,初始时的四千人军队已经不到一千了,大部分身上还都带着伤。前往催平西军的人一个没有回来,而西京中却已经连穿三道圣旨,要求人在城在,不可有半步退缩。
随即他令身边的人撤走去干自己的事情了,他需要安安静静的思考,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而他旁边的一位却有些坐立不安,眼神中透露着欲言又止。这是他的管家老杨,一直负责照顾他的生活起居。出征在外,偶尔倒也带着他在身旁见见世面。这一次本以为是一次守城之战,见惯了大风大浪的燕如风并没有将它放在心上,可不曾料想,这一次竟然置身这样的险境。
“老杨,你一副踟蹰的模样想说什么。”似乎是一眼洞穿了老杨的坐立不安。
“老爷,老奴有些事情想要单独和您谈谈。”说罢眼睛看了看军帐中其他的护卫。
燕如风一个招手,随即一旁护卫便退了下去,偌大的军帐中便只剩下他们二人了。
“老爷,老奴的话恐伤及您的赤胆忠心,因此先向您谢罪。”还没说及正事,老杨直接跪了下去。
“老杨”他看了看跪下去的管家,管家跟随他多年,也知自己脾气秉性,很少会有这样的模样。“你只管说就行”
跪在地下的老杨整整盹了一晌,似乎才鼓起了勇气。“今日局面,恐怕正合圣上心意。”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