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苏凡不知对方为什么会这么说，连忙回道：“我不是游客，我是本地人。”

    “哦，这样啊。”那女清洁工说道，“怪不得中文说得那么好，还以为是日韩的游客来找我们问路呢。”

    “也不想想今天什么日子，圣诞节啊，他们肯定都陪着家人呢。”一直不作声的男清洁工开口说道。

    “这么早，你们就已经开始工作了吗？”苏凡好奇地问道。

    “还没开始，不过也快了。”女清洁工说道，“我们要六点钟才换班，之前的人完成了工作，去找领导签字确认了。”

    “只是今天圣诞节，做早餐的人都没出来呢。”中年男子说道。

    “你们还没吃早饭吗？”苏凡问道。

    “只是吃了点面包。”女清洁工略带怨气地说道，“公司现在管早饭了，不过要提早一个小时去换衣服，这不，刚到那，只剩下面包了，又干又冷。还好我们带了开水，不然真难以下咽。”

    “你们稍等一下。”苏凡说完，跑到广场边24小时营业的kfc，买了三份煎饼包油条配豆浆的套餐，拿了回来。

    看到苏凡递给他们热气腾腾的早餐，男清洁工立刻摆摆手，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

    “你们为城市的卫生做出了那么多贡献，这顿算我感激你们的。”苏凡微笑着说。

    看苏凡这么执着，男清洁工也不再推脱，接过来给了身边的妻子一份，连忙道谢。

    “客气什么。”苏凡仍然微笑着说，“你们好像很喜欢艺术品？”

    “哎，陈年往事了。”刚吃了一口煎饼的男清洁工感慨了一声。

    “怎么了？”苏凡好奇起来。

    “跟你说说倒也无妨，只是不知道你们年轻人愿不愿意听。”男清洁工说道。

    “洗耳恭听。”苏凡恭敬地说道。他父亲从小就教导他要善待周围的每一个人，不能因为其他人的社会地位比你低就去看不起人家，也不能因为其他人的社会地位比你高就去巴结人家或者看低自己。人人生而平等这句话虽然不太可能成为现实，但如果你自己心平气和，友善待人，那么在你自己看来，其他人便都相对平等了。也许这就是哲学吧，苏凡一直这么想着，但大学时选修的哲学课却并没有告诉他答案。估计哲学也难有什么标准答案吧，每个哲学家的不同想法对于全人类来说，都是一笔宝贵的财富。

    男清洁工诉说了起来：“不瞒您说，二十年前，我和我夫人结婚时，家境还算一般。我们二人当时都从事的软件行业，我是一个标标准准的程序员，而我夫人是一个行政助理。雕塑和绘画是我们共同的爱好，无论东方还是西方的都是。结婚后，我支持我夫人辞职去画她喜爱的油画，而我也拼命努力，挣钱养家。”

    喝了一口豆浆暖了暖身子，他继续说道：“谁知世事难料，我们也许当时太忙，对孩子的管教也过严，导致他9岁的时候，被查出有自闭症。夫人放弃了她钟爱的油画，变卖了那些工具，带着孩子遍访名医，却一直没有效果，本来就不多的积蓄也被花了个精光。”

    “十年了。”女清洁工接过话来，“十年来，我们从没放弃过对孩子的希望，将他送到了自闭症儿童特殊学校，如果听说有好的医生，也会不顾一切地去给他看病，可是后来，我们渐渐有点迷茫，为什么他会得自闭症，为什么看了那么多医生也看不好。”

    男清洁工抢过话来：“三年前，公司以我年龄太大不适合编程为由，劝我离职，这一下，我们本来就困难重重的家变得更加无助，一段时间里只能去拿失业补助金度日。后来，这座广场的物业公司招聘清洁工，薪水还不错，又能欣赏到雕塑，我们便都来试试了。”

    “原来你们还有这样的故事啊。”苏凡感叹了一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