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昕没有搭理高时秩那个想要离开的小眼神。
高家又不缺买衣服这仨瓜俩枣, 他这次带高时秩出来就是为了给对方做外形上最基础的改变的。
白色立领滚荷叶边的复古羊腿袖衬衫,领口处层层堆叠的褶皱让高时秩不得不扬起头,避免下巴上的汗弄脏新衣服。
黑色的马甲背心被创作者精心的裁剪出来, 立体而贴身的勾勒出青年细窄的腰段。
一条同样是黑色的刚刚超过大腿中部的背带南瓜裤,配上包裹住整个小腿的黑色长袜与黑色的圆头小牛皮鞋,最简单也最经典的黑白色差完美的分割了高时秩的身材比例。
虽然人还是那个人,个子依然不高, 但就是显得腰细腿长俏皮可爱, 就连以往那种常驻在对方身上的退缩畏怯都被异常合身的衣饰驱赶的一干二净。
高时秩此时看起来就像个从画报里走出来的英伦少爷。
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高时秩有些难以置信,他的手紧紧的攥在一起, 手心里都被自己的汗打湿了。他突然生出一种不真切的感觉, 就像此时拥有的一切都变得无比虚假, 只要扒掉这身衣服, 他就会被打回原形, 变回那个连肉都吃不上的小耗子。
温热的, 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靠过来,高时秩从自己的臆想中惊醒。
镜子里, 董昕正从他的背后贴上来,细致又专注的给他的小马甲上别上了一条用纯金齿轮拼接成的装饰链条。
沉闷的颜色有了点缀, 就像他被阴云笼罩的人生被劈开了一丝光亮。
这家店没有营业员, 只有一个带着圆框眼睛的老板娘正高冷的坐在柜台里看着手上的书。
高时秩心里突然涌出了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勇气, 看着这样的自己, 他第一次有了一种自己也能站在高时序身边的认知。
眼一闭心一横, 高时秩冲着董昕低头的方向侧过了头,两个人的唇瓣贴在了一切,高时秩偷瞄到镜子里仿佛互相亲吻着的两个人,立刻就把头扭开了。
一时的冲动过后,醒悟自己做了什么的高时序心脏砰砰直跳,都快从嗓子眼里冲出来了,他假装研究董昕刚刚给他戴上的那条链子,不敢去看对方的反应。
董昕能有什么反应,酥酥麻麻的触感一闪即逝,他对此的反应就是没反应。
要知道,这种贯穿目标一生的长线任务是需要技巧的。
如果他现在就给高时秩回应,说不定不等到高时秩寿终正寝,中途对方就会失去对他的新鲜感,让董昕失去掌控对方幸福度的最佳途径。
对董昕来说,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延续高时序的路线,偶尔给点小甜头,让高时秩吊在他身上下不来,等到对方临死的时候再来个表白心迹相约来生,擦着高时序留下的任务l一u d一ng完美结束这个世界离开。
昨天在回程的车上董昕就已经激活了光脑给高时秩做了一个全面身体测评,结论是高时秩的身体已经垮了。
早产加上缺乏后天护理,生长环境糟糕,营养不充足,看上去还健健康康的人其实内部早就千疮百孔。一旦过了三十五左右,高时秩的身体状态就会极速下滑,连四十岁都够呛熬得过。
那时候高时序的壳子必然还是一个生当盛年的帅大叔。
几年的精心护理和一句临终的对不起我爱你,高时秩那个时候的幸福度不满他都可以把脑袋摘下来给告解委员会体育部当球踢。
付了钱,留下自己和高时秩的尺寸预定了几套礼服,董昕领着高时秩走向金街中心最大的中央商厦,在那里他可以给高时秩购买一些高端的配件。
毕竟高先生虽然对高太太十分体贴,但是对这个空降回来的亲儿子并没有太多的感触,因此每天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