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闪而过的恐慌让他心里疼的更厉害。
从在医院里看到她的那一瞬间开始,他整个人就一直处在被凌迟的状态,为了他,孔安槐躺在床上那个衣衫褴褛形容狼狈,这辈子连个洗碗都不太舍得让她洗的女人,身上一个伤疤都没有的女人,他发了誓要护着一辈子的女人。
在他怀里痛到发抖,结果却是为了保护他。
因为他的低气压,下意识拽住他的衣角,威胁他不许分手,眼底全是慌乱。
孔安槐说的每一个字,都让他接下来要说的话越来越难以启齿,他不要分手,他要和她结婚,他需要一辈子时间好好爱她。
“我们结婚好不好?”喻润放柔了语气又问了一次,“房子可以直接买现房,装修的时候先在你家过度,但是我想先领证,好不好?”
“好。”孔安槐下意识的答应,然后脸一红,“为什么突然……”
他们不是还在怄气么,她还打算再试一次一哭二闹三上吊来着……
“我今天差点进不了急诊室。”喻润叹气,头又低了下去,“因为和你没有任何亲属关系,我拿了通行证却还是被人拦了下来。”
他当时太乱了,脑子里居然没想到喻泽和他的亲姐弟关系,差点因为进不去大打出手。
“结了婚,你有任何事,我都是第一个被通知的人。”半夜的停车场,安静到空旷,喻润的声音成了整个空间里面唯一的动静,“我不想再经历今天晚上的事了。”
他要成为她这个世界上最亲近的人,不管任何事,都会签在一起的两个名字。
***
孔安槐很久没说话。
他们两人十指相扣,黑白分明,虽然心底早就已经认定了喻润就是那个会陪她走一辈子的人,但听到这样的话,却仍然忍不住红了眼眶。
“我第一次去你家拜年,喻杰涛掀了饭桌把你赶出去那次,我在路边看到你,你就是这样低着头,周围都是过年红红火火的气氛,每个人身边都有家人,只有你,没有穿外套一个人坐在那里,看起来很孤独。”
“那时候我和阿泽关系并没有现在那么好,她让我找你的时候,我其实很犹豫,总觉得你看起来很凶,随时会迁怒我的样子。”
“结果你除了逞强之外没有对我发泄任何负面情绪,甚至看出我的尴尬,粗声粗气的缓解气氛。”孔安槐想到当时的场景,语气温柔至极,“我那时候就在想,这个人,好像很好的样子。”
一个看起来那么孤独心灰意冷的人,却仍然记得对陌生人保持善意。
“那一次之后,不管你做了什么,只要低着头,我就一定会妥协,其实并不是心软,而是觉得,像你这么好的人,不需要低头。”
喻润僵了一下,抬头,想抱住孔安槐,却又担心碰到她伤口。
孔安槐眼眯成弯月,乖乖的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趴在喻润腿上,肌肤相亲,是他们两个最喜爱的贴近彼此的方法,生理上心理上的毫无缝隙。
“阿泽跟我说,你今天生气大概是大男子主义作祟,一开始我也这么认为,毕竟,你连做那件事都不想让我出去借避孕套。”孔安槐说着说着就笑了。
喻润气苦:“那种事是个男人都不会想的吧。”
很敷衍的拍了拍安抚喻润,孔安槐继续她的细细碎碎:“现在冷静下来想想,你会不高兴,应该和我一样,只是因为心疼吧。和我一下飞机就知道你为了救人肩膀骨折一样,因为心疼所以愤怒。”
“杜时的事情,早就已经分不清是你的事还是我的事了,我们要结婚,会变成一个小家,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另外一个人一定会心疼。”
“我大学的时候,跟着室友她们看了好多言情小说,为了这个大二那年有次摸底考居然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