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嗡嗡地响着,地上黑的c黄的c绿的已经说不清到底是什么东西。水龙头一直开着,或许说是关不死,反正是整栋楼平摊水费,管他呢?难怪阿芝平常基本都不会白天来找邹师傅,因为怕来了不帮手弄那些脏东西不好意思,但看见这环境后也真的是不愿进来。
邹师傅倒是无所谓,用他的话,小时候连大粪都挑两桶去施肥,这算什么至于牛肚子里的东西就更不在话下,他甚至觉得,这白人整天要环保,不浪费资源,但这占一只牛查不多十分之一重量的下水,白人连中国人吃饭不打包都看不惯,这牛下水就这么烧了,不是更大的浪费吗?这个时候,才明白有时候中央电视台老说美国什么的双重标准,原来如此,高!
但这后巷脏的也确实惊人,邹师傅已经给清理了几次,但这是几家餐厅共同的地方,你清了,别人一个下午又弄乱了,所以几次之后,邹师傅也就算了,不管了。各家自扫门前雪吧!
睡了一觉,吃了点东西,心情好像好点,起码没有中午回来时那么没神,哼着粤曲,拿起尖刀,又开始了屠夫的工作。
“阿鉴。”何老板的声音,他看见邹师傅把那一堆几乎全弄干净了,凑过来说:“你看是否先煮一半,因为你现在每天只卖不到五十个饭盒,其他的,先搁冰箱里,明天再做。还有,以后去屠场,我觉得,你也不必拿那么多,煮好了卖不出去,搁在店里,也占位置。”
“我想好了,老何。我早上先拿50个出去,卖完了,我再回来拿五十,反正做好了放在冰箱里冰着,到那儿也就有点温度了。”
“这也行?”这下水本来就是肥腻的东西,放在冷冻的地方,万一卖给别人时还是凉的,吃了不拉肚子才怪。
想想还是和邹师傅说出自己的担心,邹师傅却觉得没有问题,不是没有问题,是现在只能这么做:“别担心啦!老何,先试试看,这叫马死下地走。”
何老板还是不无担心:“阿鉴,你还是想清楚,万一出什么问题,这可能会惹官司的。别是什么卫生处,防疫局的人给找shàng én来,就不好了。”
“放心吧!老何,我觉得真的没有问题,这样吧,让我明天试试看。你看那些黑鬼白鬼,在餐厅吃牛扒都是渗血水的,他们的胃功能强着呢。”
既然邹师傅这样说,老何也就不便再说什么了,朋友嘛,说多了就不好。
几天过去了,还真没有啥事发生,老何也没有再觉得在食品卫生方面该提醒邹师傅什么的。但这天不到十点,虾仔的diàn huà来了,看着diàn huà显示,老何的感觉就不太好,一接diàn huà,真的是邹师傅出事了。
因为前一段时间饭盒的生意不太好,虾仔就回去做他的表摊去了。邹师傅这一大早来,也是向往常一样,和熟悉不熟悉的黑鬼打着招呼,来回穿梭地送饭盒。到了差不多十点,一个黑人从后面抓住邹师傅,拿出了一张单据,嘴里叽里呱啦地说着什么?邹师傅仔细听听,大约听懂了,大概是他的一个朋友拉肚子进医院了,让邹师傅赔他医药费。
邹师傅最受不了的就是被别人冤枉,回想了一下昨天也没能想起眼前这个黑人,于是用结结巴巴的英文拒绝,这下事大了,这黑鬼就是缠着不放,说真的,到底是不是因为吃了邹师傅的饭盒出的问题谁都说不清楚,加上邹师傅的英文,就更说不清楚了。
不清楚就只能找虾仔,虾仔赶快收了摊,来到车站。还是不行,这黑鬼就是缠着邹师傅不放,这邹师傅给气得都快要动手了,看见这四周围着看热闹的一大堆黑人,虾仔想想还是不要惹麻烦了,要不这大叔真的和黑鬼动起手来,这团结起来的起哄力量,会把他们两给辗碎的。
报警吧!这应该是最好的应对方法。何老板出着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