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远处海边有规律的阵阵涛声,如果不是心里有事,这里还真是一个休息的好地方。
福伯可能中午吃多了,晚上就着一杯果汁吃了一片面包,小陈和虾仔也没有准备任何食物,也就学着福伯,一杯果汁,一片面包:”福伯,这水手住在你这里的时候,平常有跟别人来往吗?”话说的很大声,因为雄哥说过,这福伯是又聋又哑。
福伯缓缓地抬起头,看着小陈,小陈明白了:他知道自己问他什么,但没有听清楚。
想想对了,去院子里的车上,拿上笔和纸,把要问的写在纸上。
颤颤悠悠地戴上老花镜,仔细地盯着看小陈写在纸上的东西,放下老花镜:“他平时都在房间里,连院子都不会出,就是偶尔回去村口的教堂,但好像都是晚上八点前去的。”
“八点前?”小陈看看福伯:”你怎么这么确定是八点前呢?”
福伯指指电视机:“电视八点播新闻,每次水手刚走出大门,新闻就开播啦!”
教堂?又是祈祷?小陈又想起了贵,这是个什么人啊,挺神秘的。
“福伯,你认识一个叫贵的先生吗?他住在教堂后面那座没有围墙的院子里。”
“贵?”福伯略有所思,但最后还是摇了一下头:”他早死了,原来是住在教堂后面那个没有围墙的房子里。”
死了!!!福伯的回答让小陈何虾仔都惊得连张大的口都没能合上。
这真是见鬼了,明明下午自己还见到,还和他握手却现在想起来,当时贵的手确实是冰凉,难道真的是鬼?但马上就否定了,大白天见鬼,这太阳还老高呢!
前两天老郑梦见邹师傅,还可以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可今天呢,这实实在在的是一个人,一个和自己握过手的人。
虾仔是上过战场的人,死人见多了,很快就缓过神来:”福伯,可我白天还见过他呢”看看小陈盯着自己,知道说漏嘴了,马上打住。
“你说你白天见过贵?你在哪见到的?”福伯这次倒听的清楚,追问起来。
“我们”虾仔还没有想好怎么编,这下语塞了。
还是小陈滑头,这一愣之间就已经把谎言编好:“福伯,是这样的,早上你跟雄哥在房间里喝茶的时候,我和虾仔在外面,这时候有一个白人老头来找罗本,我那时候不知道你耳朵不太好使,大声叫了两声“罗本“没有人答应,就以为他找错人了。这个老头临走时说他叫贵,来找罗本。福伯,你叫罗本吗?”
“我不叫罗本,我叫法兰克,”福伯抽了一口水烟,这东西,在中国的水乡常见,但在南非少见,”你说有一个叫贵的人来这里找罗本?但这罗本什谁?”嘴里喷了一口烟,那竹筒叮叮咚咚地在响,”阿狗,你们叫九叔的人也不叫罗本啊。另外,那个贵是长什么样子的?”
小陈把今天见到的贵仔细地给福伯描述了一遍,福伯越听眼睛瞪得越大,还没有等小陈说完,人就已经哆嗦得像筛糠似的了。虾仔见状,赶紧止住小陈,扶起福伯就往福伯的睡房走。
小陈递上热茶,福伯喝了一口,长叹一声:”见鬼了。”
见鬼了?这鬼这么生猛,大白天来找人聊天?小陈不信,虾仔也不信。
本想告诉福伯这个贵还会开车,但想想算了,别再让这个老人家受惊吓了。
夜空中,纸钱的火光映着小陈和虾仔的脸,小陈的脸上写满无奈。两个人都不相信这下午见的白人是个鬼!但老人家相信,一时半会也和他解释不清了,既然解释不清,就不解释。
小陈陪着福伯,让他镇静一点,和福伯聊着家乡的事情。这福伯去国几十年,家乡对他来说只是依稀的印象。所谓少小离家,老大了也归不了。当时他们出来的时候,就说自己是被迫害的难民,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