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另眼相看吧!”
空心微笑道:“师叔慧眼,的确如此。”
说着,他似回忆起往事,叹息一声,说道:“不瞒师叔说,当年与兰檀越于‘九重黑电’一别已有些时日,自从慧能方丈交待弟子赠予兰檀越师祖佛珠,弟子便一直疑惑其身,可惜后来无从交际,便也难去查探,其后一年来,弟子未曾踏足凡尘,在院内潜修佛法,但佛学佛理,于人生一世却如婴儿行路,几无变化。惟独这位兰檀越,观他这了了十数年,惊涛骇浪,波澜起伏,大悲大苦,恩怨情仇,道说诸般苦痛,竟是让他一一尝尽了。”
慧空大师微微动容,单掌竖立轻念了一句佛号。
空心又道:“弟子也曾在夜深未眠之时,想到这位兰檀越,亦曾以身相代,试想这诸般苦痛发生在弟子身上。可惜弟子佛学终究不深,竟是怖然生惧。道说肉体皮囊,终究不过尘土而已,惟独这心之一道,重在体悟。每每念及此处,想起兰檀越如此坎坷,如今竟尚能苦苦支撑,弟子委实敬佩。”
慧空大师摇头叹息,长叹道:“所谓佛在人心,众生皆有佛缘,将来沦入苦海,亦或回头极乐,全在他心中一念,我等并无法力可以施加于他了。”
空心缓缓站起,低首合十,面带一丝虔诚之色,低声道:“是,弟子明白了。”
慧空大师沉吟片刻,说道:“你还是到那小屋外去看看吧,虽然屋内寒气应该没事,但以兰檀越现在的身子,一日一夜水米不进,总也不是好事。”
空心应了一声,定了定神,向屋外走去,正拉开门想要出去时候,突见门外竟站着一个人,阳光从那人背后照了进来,那人面孔一片阴影,一时看不清楚面容。
空心吃了一惊,向后退了一步,这才看清竟是慧能方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这屋外门口,悄无声息地站着。一日一夜不见,慧能方丈看去似乎并没有什么倦容,但脸色已然变得十分苍白,一双眼中满是血丝,怕是这一夜都未曾合眼。
看到是空心的时候,慧能方丈嘴角动了动,慢慢向着空心点了点头,空心怔了一下,双手合十,侧身让出道路。
慧能方丈随即慢慢走了进来,站在慧空大师的对面。
慧空大师赶忙起身,将慧能方丈扶着,搀至蒲团之上,眼中大骇,因为他清楚的查探到慧能方丈体内的灵源居然只有四成左右,慧空大师当下不敢怠慢,赶忙招呼空心从屋内一处抽屉中取出一枚丹药,于慧能方丈服下,旋即慧空大师在一旁助力疗伤,而空心则在一旁护法。
良久,只见慧能方丈长舒一口气,体内灵源已恢复至八成,慧空大师与空心亦是放下心中大石,但心中疑惑却又无从下口。
沉默了片刻,慧能方丈终于睁开双眼,开口道:“你们现在有什么话要问我的,只管问好了。”
慧空大师与空心目光似乎有些游离不定,仿道二人的心境竟然到现在还没有平服,半晌之后,才听慧空大师低声问道:“师兄你为何受伤至此”
慧能方丈合十道:“让兰檀越见了些人和事,解了他些疑和惑。”
慧空大师闻言,惊慌失色,他显然知道慧能方丈此言何意,旋即愕然道:“师兄,你这么做,值得么?”
慧能方丈微微一笑,说道:“值得。”
空心盯着慧能方丈与慧空大师,沉声良久,虽然他参与了整件事情,却并未通透,旋即他颂一声佛号,问道:“师叔c方丈,我们到底为了什么,要这般不顾一切的救兰檀越?”
慧能方丈这一次,却沉默了下去,空心目光炯炯,却也没有追问,只是盯着他。
良久之后,慧能方丈长叹一声,道:“空心,你想不想知道,当年我菩提院创立的那段事情?”
慧空大师身子一震,一时竟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