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凉的车道上,远远行来一辆马车,不多时就已经走到了近前。仔细一看,是一辆再普通不过的木质马车。驾车的是一名大约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
男子一双眼睛如同古井一般,深邃无比,不知是无神还是本就如此。这中年男子给人的第一感觉,就是个乡间的普通农民。只是不知道他从何处来,到何处去。当然也没人关心这个问题。
这人其实就是此刻带着兰旭外出的二叔,他此去自然是天目域。此时,叔侄二人离小村约莫着有大半天的行程,眼下已经来到了离天目域远处的一个山脚下。
饶是这位看起来显得壮实的二叔,经过长途的奔波,脸上也是不禁显出了些许疲态,望了眼车中早已是熟睡的兰旭,中年男子微笑的摇了摇头,接着轻轻的将其唤醒,简单的收拾了下车上的行李,旋即颇为耐心的嘱咐了一番,留下了还是一头雾水的兰旭,这位二叔便驾着马车原路返回了。
并非是兰旭的二叔不负责任,而是这天目域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新来的弟子,不论年龄长幼,都必须独自一人前往,得亏兰旭有着自己的二叔驾车载着前来,不然,还不知道自己徒步前往,会有多大的险阻呢。
目送着远去的二叔,兰旭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感受到心中无以形容的紧张和激动,望着远处云雾缭绕的山顶,兰旭的心中不免有些憧憬那和神仙一样的自在生活。
想来“望山跑死马”这句老话,虽然远处山峦好似触手可及,实则相遥甚远。
兰旭心中暗自盘算着自己的脚力和所需的时辰,刚欲迈步,却被一声喝住。
“小友,请留步。”
寻声而至,兰旭发现自己的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身着灰色长衫,手持一面黄色算命帆,双鬓斑白的耄耋老者。
回想着刚刚好似没有人在自己身后,兰旭疑惑的问道:“老先生,有何指教?”
凝视着兰旭疑惑的眼神,老者微微一笑,眼中带着一丝智者般的清明道:“刚刚老夫观你面相,当真神奇,特来告知小友一声,不知小友可否愿意听老夫一言?”
见老者笑容和蔼、平易近人,好似自己的爷爷一般,兰旭的心防也渐渐卸下,旋即回道:“老先生但说无妨。”
朝着兰旭微微点了点头,老者说道:“你的命数老夫算命一生,闻所未闻,可谓神鬼莫测,变化无端。”
老者一语,兰旭似懂非懂,歪头问道:“那是好的,还是坏的?”
老者摇头一笑,捋了捋银丝白胡,说道:“是好也是坏,此乃天机,老夫看不清,不过今日你我有缘,老夫送你一句诗,你要牢记‘道亦非道,魔已非魔,黑白难分,人亦罕逢,欲求其理,心在其中,何为正道,笑问苍穹’。”
低头默念老者的话语,兰旭心中疑惑重重,抬头欲要再问,老者却已然消失,就好似从未出现一般,兰旭晃过神来环顾四周,发现自己已身处他地,而身边竟多出了一个小茶铺。
看了一眼路旁的那间小茶铺,兰旭脸上尽是茫然,回味着刚刚老者的话语,兰旭似懂非懂,心道一声想不通,索性不去想,还是先找个地方落落脚,以解大半天的周波劳顿,旋即慢慢的向着茶铺走了过去。
茶铺很简陋,就四五张破桌子与几张凳子,老店家是位六旬开外的和煦老人,一脸的沧桑。兰旭看了一下四周,此时在这里打尖歇脚的有不少人,一些是和自己的二叔年纪相仿的农夫,另一边则是个一身破道袍的少年,大约十来岁,相貌清奇,一脸的嬉笑。
兰旭找了张桌子坐下,看着那店家问道:“老伯,请问一下,从这里到那天目域还有多远,需要多少时间?”兰旭话一出口,顿时那个一身破道袍的少年,忙转头看着兰旭,脸上露出一丝惊奇。只见那少年一下子跳到了兰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