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谓熊的眼神忽然落寂下来,他只是一个船商的儿子,根本没有什么血脉传承。
他拿什么去争!
徐谓熊渐渐停下了脚步,他回头望去,那本被他撕成两半的书正在空中翻动。可突然,风雨停了下来,小人书跟着重新翻回了那页,上面用黑圈标记的段落,徐谓熊抬起头,字字诛心。
“少主,我们遇到了点麻烦。”船头上掌坨的黑衣执士回过头,对身后正躺在新生代小师妹腿上放飞防雨蜻蜓的玄富贵说道。
“天上不是有我们饲养的寻鹰吗在海上怎么可能遇到什么麻烦!你自己解决,没看我正忙着吗”玄富贵不奈烦的甩了甩手,重新把头埋进娇滴滴的小师妹双腿间。
可突然间,天空上响起刺耳的鹰叫声。
在冷雾里散发出亮光的防雨蜻蜓摇摇欲坠,下一刻,玄富贵四周透明的防雨帘幕瞬间破碎,只听蜻蜓啪啪啪的跌落在他的脸上。
“少主,你还是自己看下现在情况吧。”黑衣执士无计可施的把掌坨交给玄富贵后,从自己纳戒内撑开了一件法宝雨伞,刹那间便弹开了天上的雨水和不明棕色坠落物。
在三层船舱内修练的弟子闻声,纷纷打开一间间房门,向走廊外的天空望去,寻鹰密密麻麻的盘旋在黑色颗粒弥漫的乌云间,它们痛苦的哀叫,还有无数粪便化作小点在雨里坠落。
墓撑开伞,带着血樱一同到走廊上。
只听玄天旗屯的方向传来扩音石的声音:“所有灵宝战船阵法失去运转,请各位玄寂宗弟子立即进入二级戒备!另炎甲护卫听令,率令天鹰入空驱逐寻鹰群,若无效,灭杀一切!”
“令君,你看。”血樱的手指伸到伞前,指向了孤岛的方向。
训练有素的脚步声从三楼响起,墓的视线穿过飞跃上乌云的巨大天鹰,孤岛的岸边正有一群人疯了般的奔跑,嘶吼着什么。
太远了,根本听不清楚。
“血樱,你知道北漂的群演吗?”墓看了后,忽然笑着开口道。
“听不懂,令君知道吗?”血樱歪了歪脑袋,手指扣着嘴巴。
“在我的故乡,有一个叫做北京的城市。城市外五环套四环,四环还有里环重重的套着,这是什么意思呢?其实我要说的是一座城就像一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在他的周围外还有许多越来越差的人,而这些最差劲的人又想努力的向上爬,为了得到机会,他们便去争取人上人创的群演海选。”
墓见血樱似懂非懂的听着,便牵起她向船舱下走去,“有些生活在世界底端的人,他们为了出人头地的机会,会拼尽性命也要得到。”
“那与这次有什么关系吗?”血樱望向孤岛上挡住船身前行的人,他们头破血流,一脸的凶悍。
“这次不是什么dà á烦,我大概理解到了这些人挡船的用意。我们下去帮忙吧,也算是还了他兴师出动的行船费用了。”
墓和血樱已经下了船舱,不一会儿,周围身穿练袍的弟子数量徒增,他们手持着弓和弩,靠在栏杆阴暗处瞄准着孤岛上的人群。修真界有条公然的规定,修真者不得用修为杀死低级武者和凡人。
可用上冷兵器,就不一样了。
不过此时此刻,墓和血樱却成为了船上最夺目的焦点。有个面色红晕起来的麻雀斑女弟子捂住了胸口,目不转睛盯着漆黑油纸伞下的冰冷男子,那双与其气质不符的妖紫温柔瞳孔下,有一颗极其微小的泪痣点缀。俗称美人痣。
生得男儿身上,便是招蜂引蝶的大杀器。
今日见得此俊邪男子,那些平日里白衣翩翩舞剑时一口一个师妹叫着的师兄们,忽然变得平淡无奇。
这个身穿宫旗服青年在下雨天有种魔力,能够慑破女人心。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