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张昊天要去找聂小倩问事情,沈傲霜却觉得有失厚道,总不能趁着人家的洞房花烛之时,去搅了他们的好事吧,再说自己也同样是个新娘子,就算张昊天心急如焚,也不该把她冷落在旁,不闻不问,竟去找宁采臣的婆娘,问东问西吧。
心里念叨着,却没好把话说出口,就见张昊天神色紧张地推门而出,也没回头与她道个歉,气得沈傲霜裹着婚服,扯过棉衾,将脸盖住,不免有些黯然神伤。
憋着一口闷气,沈傲霜等了许久,也没见张昊天返身而回,更是心绪郁结,便侧过身子,想要独自先睡,却在恍惚间听到一声门响。
沈傲霜还以为是张昊天转了回来,便轻微地打起鼾声,佯装已然睡了过去,却听耳边传来一位老者的声音:“傲霜姑娘,你猜张昊天为何去找聂小倩呀?”
婚房之内,突然闯进了外人,惊得沈傲霜慌忙起身,扭头去瞧,竟是一位须发全白的老人家,正笑颜盯着她问话。
沈傲霜见他面容慈祥,不像是恶人,便狐疑地问道:“你又是何人,莫非是万妖宫的余孽不成?”
“非也,非也,老衲乃是天机老人,三界玄妙,乾坤机缘,皆在老衲的袍袖之内,还请傲霜姑娘回答老衲的问话吧。”天机老人甩了甩宽大地袖口,笑着言道。
沈傲霜迟疑地摇摇头,没言语,就听天机老人又问:“呵呵,你可知元神珠藏在何处?”
“唉,燕使者也在发愁,找寻了许久,至今也不晓得元神珠被何人所窃,老人家若真有本事,不妨说来听听。”沈傲霜听他提及元神珠,便来了精神头,连忙起身来问。
“呵呵,张昊天乃是天帝临凡,又被十世镜开悟了心智,自然能瞧得元神珠的去处,可他又不忍心剥夺他人的性命,便不顾春宵一刻值千金,让傲霜姑娘独守空房,其实他呀,无非是想弄清楚此事的前因后果啊。”天机老人抚须笑道,趁机安抚了沈傲霜一番。
沈傲霜被天机老人的一席话点拨,惊得目瞪口呆,缓了半晌,才怔怔地问道:“傲霜听得云山雾罩,烦请老人家说个透彻,元神珠究竟被何人所获呀?”
“哈哈哈,提到这桩事,那还得从聂小倩说起。”天机老人苦笑几声,接口言道,“当初聂小倩委身在这万妖宫内,被冥河姥姥逼迫着去勾引生灵上门,以便让她修炼魔功,炼化避光珠。那天夜里,有位来自兰溪的举子,误投兰若寺,见到了年轻貌美的聂小倩,便一发不可收拾,不管不顾地爱上了她。聂小倩却心存善念,不忍加以戕害,便多次劝他离去,谁知那位兰溪生竟是个痴情的种子,仍旧执迷不悟,为了博得聂小倩的欢心,竟一意孤行地爬到了大雄宝殿之内的佛祖肩头,摘下了那颗镇守三界安宁的元神珠,却又因失足跌落在地,摔得奄奄一息。在他临死之时,便把元神珠当作了一枚红豆,让聂小倩吞进腹中,还以为这般便可使她永生永世记得他的容貌。”
“竟有此等奇事,怪不得三界之内,遍寻不到元神珠的踪影,原来是藏在了聂小倩的体内呀。”沈傲霜惊闻此事的来龙去脉,不禁失声叫道。
天机老人却摆摆手,笑着又说:“这还不算什么,那聂小倩将元神珠吃进肚子里,只觉着功力大增,又不怕佛光聚顶,便知腹中之物乃是冥河姥姥苦寻不得的元神珠,就此闭口不言,生怕被冥河姥姥将她破肚剖肠,强行取走元神珠,继而害了她的性命。而那颗元神珠又落在了聂小倩的心穴之处,而今若想取出那枚玉珠,只能割开她的心肺了啊。”
“那不就要了聂小倩的性命吗?”沈傲霜双眸圆瞪,接着便又惊叫一声。
天机老人苦着脸言道:“谁说不是哪,张昊天慧眼独具,瞧见了元神珠已与聂小倩浑然一体,便没敢声张,以免枉害了她的性命啊。唉,可失却了元神珠,三界将遭大劫,到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