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寂多时的张昊天,突然矢口吼叫了一声,把燕赤霞高兴得眉开眼笑,手舞足蹈,连忙开口去唤:“昊天老弟,昊天老弟,你真的醒了么?”
张昊天像是在睡梦中放了个响屁,翻过身去,又进入了梦境一般,任凭燕赤霞在他耳边大呼小叫,依旧是置若罔闻,不见动静。
燕赤霞笑容渐冷,扭头去瞅毕怡庵,却见他灰头土脸,白眉紧蹙,也是六神无主,踌躇不决。
“燕使者,咱们走吧,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不如把他交给春三十娘,或许她能求动黑风魔王,帮着张昊天发功疗伤,才能还他命来呀。”卓断水盯着毕怡庵颠来倒去,还是不见起色,便忍不住出口叫道。
“水儿休得无礼,且听神医如何说辞。”燕赤霞濒临绝望,听闻卓断水的提点,心里不免有所松动,但拱手将张昊天送与妖魔救治,确非正道人士之举,便含着一丝希翼,举目去望毕怡庵。
毕怡庵仰天长叹,垂头丧气地念道:“唉,全怪老朽医术不精啊,实在没有回天之力了,还请燕使者另寻高明吧。”
之前推让燕赤霞去找高人,毕怡庵还含着一丝自负之情,权作一句气话,如今却是山穷水尽,黔驴技穷,就连从未动用的死穴疗法都冒着声名尽毁的危险,尝试了一回,竟也无济于事,只剩下端茶送客的份了。
卓断水背起张昊天,燕赤霞拱手道谢,准备告辞,毕怡庵低头寻思了稍许,思索着言道:“若问这世间的岐黄医者,除了家师杨先生,老朽最为佩服之人,便是那杭州城外的白云寺住持白云大师,他老人家不仅医术高明,而且佛法精深,乃是德艺双馨的佛门高僧,燕使者不如前去拜山求医,或可救他一命啊。”
“多谢神医提醒在下,那白云大师曾与在下有过一面之缘,就依神医所嘱,我等立刻前往,总比求助于那些魑魅魍魉要强似许多,在下这就告辞而去,后会有期,水儿快走,咱们直奔白云寺。”燕赤霞施礼辞别毕怡庵,乐颠颠地招呼着卓断水,扭身就走。
毕怡庵却在他身后笑道:“莫急嘛,燕使者,且听老朽把话说完啊。”
燕赤霞茫然不解地回头去望毕怡庵,毕怡庵却轻笑几声,朗声言道:“呵呵,白云大师神龙见首不见尾,来无影去无踪,常年游方在外,览尽三山五岳,走遍五湖四海,若想寻得他的影踪,确是不易啊。”
“昊天老弟危在旦夕,若是苦撑下去,必定没有好结果,还求神医指点一二,可否尽快找到白云大师,让他出手相救啊。”燕赤霞当年偶遇白云大师,虽说两人相见甚欢,又怎知再想与他谋面,却要随缘而定,可望而不可求。
毕怡庵走近燕赤霞,低声嘱道:“老朽曾听闻一桩传言,说是身背患病之人,一步一跪,爬上白云寺几千几百九十九级台阶,便可唤得白云大师的心之灵犀,就能让他赶回白云寺,出手相救了呀。”
“那有何难,在下依此行事便是了。”燕赤霞笑了笑,轻松地回道。
毕怡庵却摇着头,哂笑着说:“莫要夸口,那白云寺隐于群山之内,耸在峭壁之间,常人攀缘而上都难似登天,若是再背负个大活人,跪伏行进,即便你吃尽苦头,也未必心随所愿啊。”
燕赤霞却不以为然,转身就和卓断水走出了医馆,又派沈傲霜将洛昊空和聂秋鹰唤到门前。为表达心中的诚意,燕赤霞未施法术,随着众人,迈开大步,朝着杭州城的方向走去。
行进了两日,临近傍晚,大家才走进杭州城,燕赤霞眼瞅着天色渐黑,便就近选了家城门边的宝四客栈,先把张昊天倚靠在墙边的椅子上,然后招呼着伙计开房弄饭。
此时正处于春深季节,天南海北的游客齐聚杭州城,品龙井,游西湖,赏□□,拜灵隐,好不热闹,却把客房挤得紧俏起来,多亏杨梦言撒娇发嗲,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