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赤霞带着弟子们埋伏在院子的四角,只等着张昊天引着春三十娘进入包围圈,可左等右等也不见他们的人影,急得他满头大汗,既担心张昊天的安危,又怕春三十娘识破了张昊天的用心,不肯上钩。
遥望几眼天际,燕赤霞估摸着时辰已逼近四更天,若是等到天色发白,春三十娘身为鬼魅,见不得阳光,必定着急赶回万妖宫,以免因宫门闭合而被挡在外面。她不来也就罢了,日后再设计捉她不迟,但怕张昊天让她给挟持了,也随她走进万妖宫,那麻烦可就大了。
燕赤霞哪知春三十娘已然上套,正在路上磨磨蹭蹭,不肯加快脚步,只顾着和张昊天打情骂俏,拨雨撩云,不是解溲,便是崴了脚,却不晓得前方早已为她布好陷阱,就等着她鸟入樊笼,自取灭亡。
不能再等了,燕赤霞心急如焚,刚要喝令众人前去接应张昊天,却见他背着春三十娘,踉踉跄跄地走进院子里,累得气喘吁吁,随手把她从后背上扔了下来。
没等春三十娘娇嗔几句,却听耳边风声乍起,只见从院子的周遭窜过来几条人影,将他们俩团团围在当中。
考虑到春三十娘紧贴着张昊天,燕赤霞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伤了张昊天的性命,便学着拦路劫匪的口气,念叨出一串词来:“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打此路过,留下买路财。”
燕赤霞身为昆仑使者,可谓是古道热肠,侠肝义胆,倘若让他模仿打家劫舍的贼寇口吻,实属有些勉为其难,这几句千古未变的打劫专用词句一经出口,惹得杨梦言差点笑出声来。
“吆喝,你们真是吃了豹子胆,竟敢来劫老娘的道,也好,既然尔等送上门来,正好用你们的人头向姥姥交差了,哈哈哈,受死吧。”春三十娘看他们煞有介事地要拦路抢劫,不禁啼笑皆非,说着就伸出利爪,舞动几下,仰天狂笑。
趁着春三十娘发疯之际,杨梦言眼急手快,猛地将张昊天薅了过来,又把一只破梅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还轻轻地蹭了几回,随后便恶狠狠地与他耳语着:“谁是你粗鄙的婆娘?”
“嘿嘿,姑娘别生气啊,那都是些应景之语,没想到你还当真了。”张昊天嬉笑着回道,用手推开杨梦言的刀锋。
春三十娘挥起利爪,奔向了燕赤霞,燕赤霞一手握着轩辕剑,一手举着捉妖法宝混元金斗,迎了过去,瞬息间剑光飞影,流星四散,两人打成一团,难解难分,其他三位弟子在旁帮衬着。哪想到春三十娘妖法超绝,高深莫测,面对众人群殴,浑然不惧,越战越勇。
杨梦言胁持着张昊天在旁观战,不由得急杵捣心,脱口嚷道:“老妖婆,你若再不俯首就擒,我就杀了这个小白脸。”
春三十娘闻听杨梦言的断喝,趁隙去看张昊天,确是被人挟制住了,赶紧收了功法,手指杨梦言喊道:“还不放手,若是敢动他半根毫毛,老娘必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杨梦言心话,这小子还真管用呀,便瞪圆双目,又在张昊天的皮肉上划了几下,眼瞅着鲜血直流,趁机便嗷嗷大叫:“再不住手,我就割断他的脖子,哼,今天不是他死,就是你亡,你自己选吧。”
“春春,救我...”张昊天别无他法,只好配合杨梦言尖叫着喊救命。
春三十娘招架着大家的攻击,拿眼不时瞅着张昊天,嘴里哀切地叹道:“也罢,为了小心肝,老娘认栽了。”
说着,便收回了魔功,垂手而立,瞪着杨梦言喝问:“老娘不打了,随便你们怎样处置,还不放开他?”
没等春三十娘说完,四把兵刃几乎同时抵在了她的脖颈处,燕赤霞随之命道:“还不跟我等步入僧房,待老夫用混元金斗收了你的魂魄,而后作法驱魔,便可让你转世投胎去了。”
春三十娘满目凄然,回头望着张昊天,戚戚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