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与高姐姐有关?苏桐心下默言,却不敢在范冲面前提起她的名字。
“你可还记得叶慕风?”范冲厉声发问。
“仇深似海,刻骨铭心。”苏桐切齿说道,便是这个贼子让海宁苏家死剩她一人,阖家赴黄泉,又怎么会忘?
“他死了。”范冲啐了一口,却是一副便宜了贼子的神情。
“他死了?他怎么能死了?”苏桐泪珠滴落眼眸,划过脸颊,在雪虐风饕中寒意更重,用尽力气吼道。
“他的确死了,这个枭雄自负一身武艺卖于帝王家,到头来还是死在了皇帝陛下的手上。”夜色深重也可看到范冲双泪溢出。
苏桐跪倒在雪地,失声痛哭,这桩压在她稚嫩肩膀上如三山五岳般沉重的血海深仇,一朝得报,却并非喜极而泣。
他怎么能就这么轻轻松松,说死就死?那苏桐在渤海之滨苦练shā rén剑又有何意义?不就是为了有一天能够亲手洞穿贼子的咽喉,看那一朵血花绽放在三尺剑锋上?
范冲扶起长跪不起的苏桐,轻斥道:“哭有何用?你可愿与我同去掘墓,鞭尸三万?教他灰飞烟灭,踏碎三魂六魄,永生永世不能轮回!”
“我愿意!”苏桐眼中又出现了昔日在海宁苏家血战突围的杀意。
“胡闹!”忽然一股大力袭来,只见范冲在雪地里翻了一个跟头,踉踉跄跄,甩了甩晕眩的脑袋,嘴角渗出了血丝。
鬼婆婆背负双手,悄然站在十步开外的地方,显然是这位昔年“一剑动京华”的归女侠赏了范冲一个大耳刮子。
“你要死就别拉着我苏丫头,她是我老婆子的心肝,掉了一根头发我都心疼。苏丫头没什么心眼儿,你别诓她跟你一起去送死。我顶瞧不上你这种一蹶不振,要生要死的人。你若还是个爷们儿,就独自一人去那紫禁城,一步一步踩在有心人设下的圈套里。拉上我苏丫头作伴算什么本事?要不让老婆子看看你那裤裆里有没有第三条腿?”鬼婆婆怒气冲天,隐隐有再出一掌的冲动,需知方才那一掌,见范冲是方余的兄弟,只是使了一分力,哪能尽意?
范冲受鬼婆婆一掌,回过神来,方才知道自己接连向苏桐发问施压,确实过分,便跪在那雪地里,戾气消弭,头也不敢抬起。
“婆婆。”苏桐望着鬼婆婆,泪眼婆娑,这不是要在婆婆心肝上扎上千万把刀吗?
“丫头起来,膝盖可别冻伤了。”鬼婆婆扶起苏桐,柔声说道。
“婆婆,我想与范冲同去。你不是说天大的事都由着苏丫头吗?丫头只求婆婆迁就一事,此事乃我海宁苏家百口的血海深仇,那贼子生时没能死在丫头掌中剑下,死后就绝不会让他躺在棺椁中如此舒坦。”苏桐轻声哭诉道。
“丫头,不是婆婆不顺你意,要你放下这桩比天还大的血仇。你也知方小子闭关深居数月,现正在突破前人不敢为之瓶颈,一朝不慎便会被真气反噬,这你也不管了吗?反正那厮已是一具腐尸,为何不等方小子出了关再从长计议?”鬼婆婆紧紧拥着这海宁苏家仅剩的一女,暗运内力化去了苏桐身上的寒气。
老人泪流便伤身,可是止不住啊!自小野嫁入海宁苏家,十数年来未曾谋面,不想竟是死别!眼前这位是她仅剩的血脉,便如同老人的孙女。当日未能救下小野,今天说什么也要拦着苏丫头,便是这丫头从此记恨老婆子又有何妨?
“婆婆,兄长有你照看着,丫头放心。”苏桐轻拍已沉睡在她肩头上的鬼婆婆,接着说道,“诚如婆婆所说,这极有可能是有心人设下的一个圈套,兄长出关也势必会与我同去。他还有大事未了,万一是个圈套,总不能两个人都折在那里,不如让苏丫头先替兄长探探虚实。我留在此地也是清闲,如此一来倒能帮上他忙了。”原来,苏桐悄然在鬼婆婆耳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