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垢衲衣c破帽破鞋,手持一破芭蕉扇。杜申惑而不解问之:“汝如何知吾心思?”和尚笑曰:“贫僧不仅知汝心思,尚知汝妻病卧于床,汝妻患病乃汝之过也。”杜申惊奇,知此僧人定乃高僧也,忙跪倒施礼曰:“高僧既知吾之困境,请高僧救吾。”和尚扶起杜申,谓其曰:“何必如此大礼,汝妻之病非难治也。”杜申转悲为喜,忙曰:“请高僧速至吾寒舍,为吾妻诊脉。”和尚曰:“贫僧不必见之,亦能治愈汝妻之病,然吾手中缺一引药,未能配齐药方。”言罢,和尚步下桥头,从河沿捡起一卵石,石如拳大小,用食指之指甲于石之上写一“氣”字,口念:“嗡嘛呢叭眯吽。”然后交于杜申。
杜申疑惑不解,和尚嘱咐曰:“汝返家后,将此石置于砂锅之内,有字之面朝下,锅内加水漫过石,猛火烧之,水开之后,用文火烧之,水退露石,再添水漫石,继续烧之,待石变软,‘气’字吃入石内,大功告成,锅内之汤可成药引矣,汝方可寻吾取药,明早吾于桥头候之。切记,人不能离火,水不能熬干,否则药引失灵矣。”
杜申接过卵石,千恩万谢,急速返家,将和尚之法告知秀儿。其立即备砂锅煮石,待熬至石露之时,照和尚之言,加水再烧,加数次水后,用竹筷捅石,石仍硬未软。烧至半夜,秀儿昏睡醒来,闻厨房内咕嘟水开声,见杜申为己如此熬夜,倍受感动,遂唤曰:“杜申,天色已晚,汝先寝之,明日再烧不迟。”杜申曰:“否,和尚嘱咐于吾,人不能离火,若水烧干,前功尽弃矣。”
待黎明之时,秀儿又醒,闻杜申仍烧水未停,问之曰:“杜申,石可煮软?”杜申答曰:“否,汝勿急,待吾将石煮软,可做药引,治汝之病矣。”秀儿又问:“如此久时石不软,何故?莫非汝记错煮石之法?”杜申曰:“非也,此重要之事,吾焉能记错。”秀儿疑曰:“汝视石上之字可吃入石内否?”杜申用筷夹石翻之,不由惊叫,脸色骤变。秀儿忙问其因,杜申惊曰:“石上气字竟消失!此如何是好?”原来经长时熬煮,气字非吃入石内,反而消失,杜申急而疾呼:“此如何是好!如何是好!”秀儿闻夫之呼,忙起身下地,至厨房,慰杜申曰:“汝勿急,可寻和尚问之,求其解,吾于此继续烧之。”杜申见妻病态恹恹,不肯离去,秀儿知夫之心思,促曰:“汝尽管放心,吾无事也。”
时已天亮,杜申急速至舜河桥,见和尚果于桥头候之。杜申将煮石之变化详述之,和尚责曰:“贫僧一再嘱咐,人不能离火,汝因何离之而不顾?”杜申曰:“吾妻催吾至此,其替吾烧火观之。”和尚闻罢,笑曰:“恭喜施主,气字消气亦消之,汝妻之病愈矣!”杜申惑曰:“高僧尚未开方配药,吾妻之病安能愈矣?”和尚释曰:“汝妻之病因气而生,此病药物未能治矣,消气乃关键也,气消则病愈,汝妻之气生于汝之过,需消于汝之身也。卵石之硬众皆知也,焉能煮软?汝熬夜煮石,汝妻见汝为其治病而辛苦,焉能不受其感?则气消矣,气消则肝木苏,肝木苏则脾胃运谷。汝妻起身,催汝至此,其替汝烧火观之,表明其病已愈矣。现其已饥肠辘辘,汝速回为其备饭而食之,切勿于此延宕也。”杜申大悦,忙向和尚施礼致谢,和尚曰:“施主不必客气,汝应与汝妻和好如初,日后切勿再生非。此事挑拨之徒,贫僧自会惩之。”
杜申速归,见秀儿热剩饭而狼吞虎咽食之,病果然愈矣。杜申大喜过望,兴然曰:“和尚真乃神仙也!”秀儿问之:“夫君,可知和尚法号?何处出家?”自婚后,秀儿首次称杜申为夫君,杜申倍感亲切,其愧曰:“事慌急,吾未问之。”秀儿又问:“可记和尚之衣着相貌?”杜申曰:“和尚身着污垢衲衣c破帽破鞋,手持一破芭蕉扇。”秀儿惊喜曰:“此和尚乃济公!吾早已闻济公乃大慈大悲c救苦救难之活佛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