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也不喜欢与他人相处,在多数的时间里,都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倒是个糟糕的水鬼,虽然没有淹死,但就凭他那不堪的下潜能力,估计这辈子是找不到寒铁了。等我找到寒铁时,没准可以把那可怜的孩子一起带走,有时塔格会这样瞎想。
很少会有人去关注白果,他太安静又太孤僻了,塔格甚至担心,要是有一天坎帕卡的太阳也变成像炙海的那么灼热,白果会不会悄无声息地融化成一滩冰水,彻底融入那三分之一的白色,而他那漆黑的双眼,铁定会变成海中的礁石,劈风斩浪。
“哲落,我的朋友,”塔格已经昏昏欲睡了,却又无处安身,只能蹲靠在营地最外围的两顶帐篷中间,拿哲落来解乏消闷,“这儿没我想象得那么好,但也没你想象得那么糟。我是自由的,我可以随时随地挠痒痒,可以在营地里到处乱逛但他们确实不需要铁链,这一整座岛就是个逃不出犯人的牢笼。可你知道吗?最可怕的是,这里的多数人,已经甘愿在牢笼里过上一辈子,不再反抗了。”
“你必须要做点什么了!该死的,你明知道那是危险发生前的警告。它已经嗅到了污邪的气息!”
他突然听见了说话声,有两个苍老的声音在争吵。
“你不是自己从南方带回了信仰吗?去向你的伪神祷告吧!来找我干什么?”顺着营墙,那声音越靠越近,越发清晰,他听出了现在正说着话的是岛上的祈长。
“你什么时候才能放下心中的偏执啊?我真的没开玩笑,危险来临了!”另一个声音激动到颤抖地说,“我用这条老命来求你了,还不行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我知道他们来了,恶魔绝对降临了人间,降临了咱们的坎帕卡。”
“如果真是什么恶魔降临,我又能怎么办呢?”盖马老头那重重的叹息在塔格的身前飘过,“你明显已经迷失了方向,鹿柏,归回吧,你的身体已经归回了坎帕卡二十年,可你的灵魂却仍漂泊在天边,没有灵魂的躯壳,注定没有归回的终点。”
“我没有名字!该死,你这个老东西能不能听我一次的!”又瘦又高的老人从塔格的面前大步走过,手拄木杖,脸色黝黑。
“这件斗篷,罗南说他找过你了,”黑老头将另一只手里的斗篷举到盖马老头的眼前,激动地说,“咱们的信仰虽有分歧,可咱们都知道啊,头狼的嗅觉是永远不会犯错的!你怎么好意思用什么水汽结冰来搪塞那孩子!”
“坎帕卡岛上永远不许有质疑盖马的声音。”佝偻的老祈长突然提高了音量,将塔格吓了一跳。
一阵风雪迅猛地卷过,铺盖了塔格一身花白。他不敢动弹,生怕被几步开外的两个老头发现。
“我还能对他说什么?我能直接告诉他那是危险的征兆吗?”盖马老头的声音渐渐平静了下来,“血月过早地将尘月挤出了回环,这已经是最大的警示了,我会不明白吗?更别提熊家那孩子,我想尽了办法,却根本查不出是什么夺去了他的性命永冬之解,没之四野,千百年的岛北冰封都碎裂在了咱们的手里,我又能怎么办呢?我只能尽最大的努力去为灾难做准备。”
“别的我不管,”黑老头愁苦地说道,“你帮帮罗南吧,那孩子已经受过太多的苦难了,那对孪生兄妹也太可怜了。”
“罗南没事,”盖马老头拄着膝盖咳嗽了一阵,便又沿着高高的营墙朝前走去,“我家孙女总是缠着我,让我给罗南在先知簿上看一看。至少在我能看到的地方,他没事。”
“在营地里,在夜晚,我都不怕他出事,可白天他到了神眠山上你一定要好好照看住他”黑老头也步履蹒跚地跟着走远了。
眼见两位老人走远,他赶忙站起来,胡乱地拍打掉身上的雪片。可刚晃荡了几下身子,他就觉得脖领一紧,随后就被一只大手从营帐间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