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随口问道:“对了,这是什么肉啊?我感觉都很久没靠过岸了,肉还挺新鲜呢,你们是怎么保存的啊?”
“管那么多干嘛!多嘴多舌的东西!”侏儒突然变了脸,紧张兮兮地叫骂道,“有你的饭吃就不错了,又不是拿你的肉做的!闭嘴吃饭!”
塔格立马住了嘴。他把盛满食物的盘子放到了地上,心里不停地打着鼓。
“哎,你可别多心啊,”侏儒的脑门上满是汗珠,黝黑的脸早已憋得通红,“快多吃点儿吧,谁知道那岛上是什么样啊?我只是听说,没有力气,非死在那里不可。”
“人肉,是吧。”王城的少年突然冷笑道。
舱室里先是一片死寂,持续不久,爆发出来的哀叫声便与哗啦啦的铁链声一齐掀翻了天。
“快死了的水鬼,被你们拖出去做熟了,再拿回来给其他离死不远的水鬼们吃,就像造物主的法则一样。”少年的声音冰冷刺骨,睁开的双眼仿佛是无星的夜空。
“这,这”侏儒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塔格本想要站起来怒骂一通,可刚半蹲起来,胃里就是一阵剧烈的翻动。
他无力地趴在地上呕吐起来,紧闭着眼,生怕会瞧见有谁的脚趾或眼珠从自己的嘴里喷出。他大口大口地吐个不停,希望将自己的肠胃完全清空那可是人啊,活在自己身边的人那其中会不会有哲落他不敢再继续多想了,只是将粗糙的手指又伸进了嗓子。
“你的朋友不在你的肚子里。”对面的少年平淡地看着眼前的混乱,冷冷地说道,“估计只有最近死的那几个而已。他们需要让你们在抵达时,看起来生龙活虎一点。”
“你怎么知道这些”塔格吃力地爬起身,虚弱地说,“可是别人也是人啊,我的天呐”又是一阵恶心,他扭过头,将淡huáng sè的液体喷吐了一墙。
“猜的。”少年回复道。
他感觉自己整整呕吐了一年。
抓过身下的毛毯擦了擦嘴,他这才发现,那个侏儒连同着和他自己差不多高的木桶,都已消失不见了。残存的水鬼们也渐渐平复了情绪,这会儿都无精打采地瘫坐在墙边。
“抱歉,看来你弟弟”塔格晕晕乎乎地对黑眼睛的少年说道。
“不会,”少年眨了眨眼,面无表情地说,“他被扔进海里了。”
他刚要继续追问,却不得不住了嘴。舱门洞开,小胡子船长提着油灯,率先走了进来。
“您可别生气,皮将军,就剩了这么些个水鬼,我真是尽力了。”小胡子卑躬屈膝地对站在门外的壮汉说道。
魁梧的皮将军迈着方步,险些挤不进狭窄的舱门。舱门大开着,与将军一同闯进的,是挥着利爪的寒风。
皮将军身上披着笨重的毛皮斗篷,浓密的发须与斗篷连为了一体,看上去像是一头肥壮的长毛犀牛。将军并不急着开口,而是慢吞吞地撩起厚厚的斗篷,把印有七海之锚的棕色皮甲露了出来。猪头国王的狗屁将军,塔格不屑地暗想。
将军把巨大的双手叉在粗如酒桶的腰间,四下环顾了一圈。
“嗯,海龟个崽子,”他皱着眉,用别扭的七海通用语骂道,“本将军个等大半年个么船过来一趟,来就剩个这几么水鬼?”
躲在将军身影里的小胡子船长赶忙低声赔笑道:“我的皮将军啊,今年有多艰难谁都明白。这年头,本来水鬼就少之又少,刮一场冷风,再来一场疟疾能给您剩下这几个,那都是尊主的恩德。别说他们了,前些日子,就连我这条小命,都差点儿让冥尊大人给收了去啊。”
皮将军挺着孕妇般的肚子,没好气儿地说:“那穆家个国王跟本将军个要寒铁,本将军拿你崽子个去交差啊!不签了!滚回个吧!”
小胡子站到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