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胸口发闷,晓音才发现池水已经没过了她的肩膀。她的脑子很乱,胸腔里像爬满了蚂蚁一般,又痒又疼。“我倒是想说没事儿,可又能骗得了谁呢?”她叹气道。
“怎么了啊?”薇儿急匆匆地游了过来,上升的水汽模糊了她的脸,“哎呀,你要急死我了,到底发生了什么?快告诉我们啊!”
“我想离开了。”晓音沉沉地说。
“呃咱们才刚到啊。走了那么远的路,现在就回去?”薇儿闷闷不乐地说道。
“你是傻了吗?”盖溪推了一把薇儿,摇着头说,“她是指要离开咱们,离开极北”
“我真的想离开这儿了,抱歉,可最好能马上就走”说出这些让她好受了许多,她觉得自己又可以顺畅地呼吸了,“我受够了一成不变的寒冷,受够了一成不变的食物,我不想再像奴隶一样活着了,我不想再穿这些毛皮,不想再穿两层靴子总之,现在我讨厌极北的一切。”
“那你想去哪儿啊?”薇儿有些失落地问。
“问那干嘛,”盖溪的语气中带着不满,“说得像她真能离开似的。”
“那天图可桑离不是说”薇儿小声说道。
“森基人还说过会撤军呢!他们还说过会让我们自己管理极北呢!”盖溪恼怒地嚷了起来,“你是疯了吗?你要去相信一个南方佣兵的鬼话?你和罗南商量过了吗?你跟黑叔提起这件事了吗”
“我我也不太清楚,”晓音疲惫地说,“抱歉,我现在脑子很乱我甚至连自己是怎么到这儿来的都不知道了”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桑离的那句话,我能带你离开这里古铜色的图可桑离还曾对她讲过,远洋的南方是国王直辖的静海,穿过静海便能够抵达受光明祝福的沃土。在那些温暖的海岛上,你可以穿五颜六色的裙子,长裙长到能在后摆上躺人,而短裙才刚刚盖过屁股那些裙子是用轻纱或细麻织成的。晓音可不知道什么是轻纱和细麻,这就难坏了为她讲解的桑离。在经过了一系列的比划之后,桑离放弃了解释,只是改口道:“只要你愿意,甚至可以什么都不穿,当然,我也是很愿意欣赏的。”
“你到底在想些什么!他们是坎帕卡的独裁者,他们一直在奴役咱们!你忘了在那场战争里咱们究竟死了多少人了吗!你还真想和他们一起走”盖溪仍在说个不停,可她却听不清任何一个字。眼皮好沉,她的视线忽然变得模糊了起来。
萤火池温暖如母亲挺起的孕肚,她突然想头脑空空地向后倒去她想看看罗南的世界,水底,那是凡人的禁区。水鬼,这本该是我生来便携带着的印记,可那个女人连这种能力都只给了她最喜爱的长子在水下多好啊,蓝宝石湖底有着能将她带离囚笼的方法,她最希望的方法她焦急地等待着入水的声响,却一头倒入了图可桑离的怀抱。
“做我的女人,我能带你走进夏天。”桑离面无表情地说道。他穿着毛皮斗篷站在深及胸口的萤火池里,黑色的水貂被染成了金黄的狮子。
晓音瞬间清醒了过来,慌忙用修长的手臂捂住自己白嫩的胸口。她诧异地问:“你怎么在这儿?”桑离没有回答。
“她们去哪了?”晓音连忙四下张望,可薇儿和盖溪都已寻不见了踪影。姜黄的池水咕嘟咕嘟地冒着气泡,腐臭的气息从身底翻上了鼻尖。她觉得自己像一只被温水征服了的蟾蜍,正等待女巫向坩埚里加入最后的配方。
桑离的吻如午后骤雨般袭来,死死地印上了她干裂的双唇。热烈的亲吻如火焰一般燎着她的嘴唇,却并没有燃及她的内心。再大的雨也打不湿沙漠深处的岩土,空洞的ji qg还不如挑破嘴上的水泡来得爽快她突然明白了。
晓音粗暴地推开图可桑离,身子也全然不顾。她甩了甩半湿的长发,精灵般地笑了起来。原来你喜欢玩这样的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