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坐了一会,杜云溪突然起身告辞,静坐干草堆上的阳王闻言,起身,眼睛直勾勾盯着杜云溪,嘴唇嗫嚅了片刻,最后还是什么话都没有说出来。
只是目送着杜云溪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愣愣伫立片刻又回了干草堆上坐了下来。
看到牢房中的这一幕,杜云溪眸色复杂的这才彻底离开,这阳王殿下语气谦卑又带着几分悔意,似乎同之前她所认识的那个并不一样。
最重要的是醒来的阳王只字未提太子的事情,就仿佛那件事完全没有发生一样,这着实有些太过奇怪了一些。
一边思索着,杜云溪缓缓走到了天牢门口,方才得两个狱卒看到杜云溪出来,齐齐迎了上去,不过回过神来的杜云溪却又发现了不同。
方才两个狱卒还一副惊恐不安的表现,可是不过短短的十几分钟,两个人的脸上不要说惊恐,竟是连半点的害怕都看不到了,看到这里,杜云溪眼睛眯了起来,也不说话,只是看着两人。
“看来,当初是小的们睡癔症,阳王殿下只是突然睡着了,居然误会说阳王中风,”油滑狱卒上前嘿嘿一笑继续说道。
“还请王妃莫要把方才小的们的胡言乱语记在心上,小的们感激不尽。”说完使劲将藏在身后的年轻狱卒推了出来。
“王妃出来了,你难道不说点什么吗?”闻言,杜云溪将目光转移到了年轻狱卒身上。
“你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王妃,小的们方才后面说的那些话都是胡言乱语,没有什么太子殿下,也没有什么中风,都只是睡癔症了,说的胡话,王妃莫要当真啊!”
话音落下,年轻狱卒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噹噹噹!”几个响头过后,只能看到挺直的脊背,看不到脸上是什么表情。
早在看到阳王殿下醒来以后,杜云溪便料想到这两个狱卒定然会反口,没想到这才刚出门就验证了她的猜测。
杜云溪冰冷的目光扫过满脸堆笑的狱卒,最后在地上跪着的年轻狱卒身上定了下来。
“罢了,你且起来吧,方才你们说了什么,本王妃都记得,只是呢,本王妃的记性时好时不好,万一什么时候说出去了,本王妃也不能保证啊。”
此言一出,方才还脸色得意的油滑狱卒瞬间脸色惨白一片,膝盖一软,同样跪了下来。
“王妃饶命啊,小的们也是没有办法啊,王妃饶命啊,小的上有老下有小要养活啊,若是……”
不等油滑狱卒的一番卖惨的陈腔滥调说完,杜云溪回头瞪了他一眼。
“既然如此,何必当初,罢了,此事本王妃知道了你们继续去守着吧。”说完杜云溪转身就要离开,走到一步身形一顿。
两个狱卒瞬间惊起。愣愣的盯着杜云溪的背影。
“过几天你们两个帮我一个忙。”丢下这句话,杜云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只剩下两个人对视一眼,抱头痛哭起来。不过哭也没哭太久。
想起杜云溪临走之前的吩咐,两人一擦眼泪,凑在一起合计片刻,转身进了牢房。
杜云溪一个人一路走出天牢的地界,在一处偏僻的墙角突然停了下来,狭长的眉尾微微上挑,面无表情的盯着不远处的淡淡黑影。
“怎么还不出来吗?尾巴都要出来了。”语气带着几分恼怒,但是脸色还算好。
“奴才拜见王妃。”话音刚落,黑影瞬间消失,再出现在杜云溪面前的是一个狱卒打扮的男子。男子表情有些讪讪,又有什么不好意思。
“阳王殿下中风的事情为何不立马报给我知道?”
“回王妃的话,自打阳王殿下中风以后,太子殿下便不许其他人离开天牢,小的已经好几天没有回去了,只是消息没有传达确实是小的失职,还请王妃责罚。”
阳王殿下中风的事情如此严重,太子殿下未免消息走漏必然会封锁天牢,不许狱卒离开倒也算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