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没受那一下重伤也好,偏又来晚了些,我也费许多力气,仍被逃走。此乌机警通灵,已被滑脱,再来除它,取那两粒宝珠,可艰难了。”
黑摩勒闻言,才知清缘适才原有戒备,是想以人为饵。自己因见来势过于猛恶,惊慌之下,一剑没有杀死,将鸟惊走,以致追赶不上。方想回问清缘先何不说,玄玉已接口笑道:“事有前定。你先以此鸟灵警,想借三位师弟惊惧逃避之状诱使上当,不曾预先叮嘱。却没想到他们年纪虽轻,都是生具异禀奇质,与常人不同。各人都有一身好武功,身边带有暗器,个个胆大好胜,怎肯任怪乌随意抓攫,何况黑师弟又有一口灵辰仙剑,除非有言在前,焉有不出手的?你自错想,如何能埋怨人?我看这类恶鸟与此地两怪物一样,凶戾之气大半机息相引,此番必是有为而来。据你说所逃不是来路,只管通灵机警,因那一剑只擦中左腿,不能算重。只我们踪迹隐秘一些,它看不见,必当是无心路过,少时仍要回转,还许去至谷中与两怪物相并都不一定。该你的仍是你的,悔惜它作甚?倒是我们现在便要入谷守伺,除那怪物,黑师弟身上染有鸟血,比起生人气息更易被那怪物警觉,非先去掉不可。我见来路不远有一溪涧,且到那里洗去了吧。”
黑摩勒一看,身上果有寸许大小血点四五处,适才空中骤雨乃是鸟血飞洒,匆迫之间,竟未觉察,不禁好笑。
童兴急于想往谷中观看怪物和蛇兽dú虫吞并奇景,一听玄玉要黑摩勒去洗衣上鸟血,笑问道:“黑哥哥,把外衣脱下好了,此时忙着洗它作什?”玄玉道:“你不知道,那怪鸟乃东海墨云岛犬骛,狡诈非常。它挨了一剑,再吃空中飞剑一追,已知我们不好惹。
如若闻到黑师弟衣上血腥,必不敢再往谷中飞落。就此被它滑脱,不特遗害无穷,它身上还有两件宝贝,丢了也自可惜,所以血衣非洗净不可。休看适才蛇兽dú虫那样成群疾驶过去,实则离谷中怪物出洞之时尚早。适才我自空中遥望,还没有影子呢。我们去了,也是等着,并且停得时久,还须防到山风吹动,dú气中人。你和江师弟如若好奇心甚,可随我先往谷中一看,但须听我招呼,不得随意出声行动。清缘陪了黑师弟去洗血衣,后去好了。”
江明道:“忙什么?我们还是一起的好。”黑摩勒却道:“洗件衣服,无须大家同去。你们都走,我一人洗完血迹,自会寻来。”玄玉道:“黑师弟休惜想,我令清缘作伴,不是防你遇上什事须人相助,乃是防那怪鸟万一飞回,你虽有仙剑在手,不能升空追逐。我们这样一分开,不论谁遇上,都可将它除去,岂不是好?”
黑摩勒不便再说,五人便即分手。玄玉即领江、童二人由高处绕道往谷中走去,黑摩勒、清缘便寻溪涧洗涤身上血污。因怪鸟这一耽延,俱把适才风起所闻腥dú之气忘却。
那溪涧在空中看去虽近,由下面走,也有三里多路。仗着二人俱走得快,一会也自赶到。
清缘笑道:“你弄不惯这个。好在是上衣,你脱下来,我替你洗吧。”黑摩勒这一路上已和清缘说得投机,也不作客套,一看内里衬衣也被污血浸透,便同脱下。清缘接过,令在涧旁树下坐候,也往涧中纵落,代为洗涤。
黑摩勒方想洗衣不能立时晒干,时候久了,岂不误事?忽听清缘在涧中唤道:“黑师兄,衣服洗净了。你在此稍等一会,我代你吹于去。请不要走远,我就回来的。”声随人起,跟着便见清缘双手张着湿衣,驾了剑遁,高飞入云。黑摩勒心想空中风大,这样吹干衣服,主意果是不差。看这一丑尼姑,年纪比自己大不多少,居然练到飞行绝迹地步。自己虽幸得了一口仙剑,又拜在最负盛名的剑仙门下,但是秦岭之行暂时还不能去,何时可将剑术炼成,尚自难料。葛师一番期爱的厚意,黄山事完,必须先往相从,又不应舍了而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