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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他慌张冒失,和苍猿一商量,也主此镖必被二女拾去,早晚相遇,自会jiāo还。况且上人曾说,镖尖已为三才钉所伤,正好作为已毁之物,存心不要。冒昧任寻,定找无趣。周鼎年轻面做,哪知苍猿有此胆怯,不敢前往。虽然可惜,只嘱咐苍猿,归途绕道偷看,如若二女未拾,便代取回收存,见时jiāo还,也就罢了。且谈且行,不觉走向出山大道。天己大亮,晴日满山,林烟已净,遥望前山近庙字处,已有山僧开门樵汲。晨钟处处,炊烟四起。人猿同行,苍猿又生得高大雄壮,恐惊俗人耳目,不便再送,只得把臂依依,殷勤重订后会而别。

    周鼎从小入山,初涉人世,一切均照师父行时所教行事。昨宵未睡,镇日劳顿,又和少女打了半夜,身子疲倦。下午行抵汤口,所带干粮恰好用完,便在镇店中住下。用师父给的银子买些吃食,胡乱吃了一顿,埋头睡下。半夜醒来,假说起早朝山,唤醒店家算清账目,连夜起身。由此所经,都是江南富庶之区,四通八达,人烟稠密。只要有钱,饮食起居样样方便,晓行夜宿,一路无话。这日行抵兰溪,遇见那条凶恶无比的野猪,无意中救了长兄周铭。依着周鼎,当时便要追去,将野猪杀死除害。周铭不知兄弟在外面学了一身好武功,恐有危险,再三劝他回去。周鼎从小就恋着两个兄长,多年不见,不禁勾起儿时天xìng,不忍违拗。又听说当天是老亲寿日,益发动了思亲之念,无心及此,连忙相偕同回。父母家人因他失踪已久,吉凶莫测,常时疑虑,忽然长成还乡,俱都喜出望外。周鼎拜见父母兄嫂之后,自免不了一番絮问,快快乐乐团聚了些日。周鼎又听人谈起野猪为害伤人之事,便和父母兄长商量,要为乡人除害,并说自己武艺高强,除此区区野兽,决可手到成功。

    周鼎自小就受全家钟爱,好容易盼得回家,看得甚重。周父于渭虽是儒生,人极豁达,还不怎样;周母虞氏早闻野猪厉害,哪里放心,说什么也不许去。周铭、周彝也是极力拦阻。周鼎不敢违逆母兄之意,只得暂时罢休,强忍了些日,那野猪伤人害言之事日有所闻,先还只在金、兰jiāo界山中出没,后来越闹越近,渐渐红寥村左近也有了它的踪迹,邻村被害的人有好几个,牲畜更是不计其数。官府在自悬了重赏,征比猎户,募请名手,不但除它不了,反为所伤。这四只野猪总在一起出现,走单时极少,撩牙比刀锯还锋利得多,跑时迅逾奔马,身上皮粗ròu厚,满布沙砾松香,刀斧火qiāng俱不能伤,偶有一个落在陷阱,那三个便爪牙齐施,毁阱而出,简直无奈它何。闹得金、兰两地人人谈虎色变,一傍晚便路断行人,家家关门闭户。

    周鼎实忍不住,暗忖:师父命我多积外功,眼看孽畜如此猖獗,异日岂不见怪?守在家中不闻不问,岂是英豪行径?见父亲谈起,常怀义愤,比较可以商量,便同老父陈说,请其从旁劝解,又当着母兄,把许多软硬功夫施展出来。周母经于渭再三解说,略微活动,仍是担心,不肯应允。不料这日黄昏后一条小野猪走了单,竟寻上门来,将周家新买的耕牛咬死。周氏全家惊觉,从门隙一看,见是和牛差不多大小的一条野猪,正在伏地大嚼。惊惶叹惜中,周鼎悄没声的,已从灶间内拿了一根火通条和一把铁锹,跑将出去。

    周鼎要和野猪独斗,原可将它杀死。偏生出时,正赶上饭后,火通条烧得通红,周鼎手边没有称手兵刃,匆匆拿了走出。原意掩到野猪身旁,纵起当头一锹,不料野猪耳目和鼻子非常敏锐,周鼎跑得太急,被它惊觉,回过头来。周鼎终是初次和这种猛恶的东西对敌,未免心慌,手使之物又不称用,右手铁锹打下去,惟恐不伤,左手通条又照它血盆大口刺去。不料弄巧成拙,动手稍快,野猪见人到来,作势冲突,把头一低,铁锹正打在它头间,受伤不重。同时那通条也没有刺人喉际,一下扎到舌根上面。野猪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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