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甚是机警,早收宝物,连夜逃去。和尚恰在途中看到过两具死尸,内中一个,便是店伙所说的道童,算计钱武师师徒出走时日,相差并不甚久,因此疑心他藏在本山附近。寻访几天,刚探出他和徒弟马连各有一外家,同住后山深处,是否怀藏此宝,尚无把握。因知钱武师是有名人物,徒弟甚多,如若动强明取,必难到手。再者本人身具异相,名声在外,一望即知,不好探查。难得我年轻新来,正好帮他查访,并说钱武师为人如何可恶,但宝物只有一件,如若查探真实,不问谁得,均要归他。我说宝物我决不贪,只戒他事若是真,已然强夺人物以为己有,不可再用辣手杀人。再者我尚有事他往,不问真假成败,至多只能再留五日。他俱应允。
当日下午,一同出庙,由他引路。正往前走,便遇钱朋友师徒多人,扛着一个死尸,往后山急走下去。他教我随往探听,他却向来路走去。彼时还在白天,我仅遥见钱朋友住家之处,便即回来。一会他也赶回,说他路遇三人在坡前争论,此宝已然千真万确在此,但已被人藏过,暂还发作不得。时已近夜,他又教我饭后重往后山探查,如见人夜出,速即赶回,与他送信。他自回庙打坐,天明无事,再和我倒换探查,好歹要查出此宝下落。我强忍愤气,前去探了一探,果然被他料中,到时钱朋友正把死的那人支开,和两门徒商量,要唤一个姓曹的来问。我因听钱朋友师徒说尤嘉日里过千松岩曾推说出恭,让众人前行,在岩后逗留一下,宝物必藏在那一带草地之中,这两天内定往愉取逃走,弄巧当晚就许去。我想机密已然探得,这厮当晚去否未定,那地方屋小人多,他师徒个个行家,我伏身房上,容易被人看破,与其在彼久等,还不如到他说的地方去寻呢。
我原贴伏房脊面往下偷听,走时稍微大意,差点没被人看破。我见逃避不及,反往房侧纵落,贴墙而立。他们全都纵上房去,只往远看,竟未防到近处。等人一走,我立即赶回,向和尚一说。他道这厮当晚必往,庙前乃是必由之路,果然叫我前往千松岩等候。我心想只一夜的事,也就忍气,没有计较。我到岩上等有个把时辰,不见人来,好生焦躁。忽然心动,和尚为人如此可恶,何苦受他驱遣?莫如趁此时机,不寻到宝物,反正无关,如若寻到,便拿了一走,又待何妨?刚进草地,待要搜寻,便听岩侧有人跑来,匆匆不及躲避,只得往草里一。伏。不消片刻,他们四人一个跟一个先后赶到,一会宝物出现,和尚便下了dú手。我防他看我在此多疑,没敢出声露面。好在约定,他宝物一到手,我即刻与他分别。满拟等他走远,再行回庙,取了包裹上路,不料二位纵将下来。不知怎的,被这位老人家看破,打了我一暗器。我从小学会硬功,刀qiāng不入,不知怎的,竟会被他打进肩头。又见二位如此高崖可以随便上下,知是强敌,再想逃走,已无及了。”
隐君笑道:“老贤侄,我这坎离钉非凡铁所造,任你练就金钟罩铁布衫,也照样可以穿ròu透骨。你以为月黑天yīn隐在草中人看不见,可是你那两只眼睛露出草外,怎能瞒得我过?幸是我现在不肯无故伤人,否则焉有命在?便那凶僧,也是命不该绝,一见是我,望影先逃。我知此宝该有不少波折,此时谁得谁就有祸,到了我手反难处置。追了他一程,本想赏他一坎离钉,将他那只断了三指的右臂打折,免得再用暗器害人。谁想他右时暗佩匕首之类的利器,隔着僧衣,看它不出,在打得火星乱迸。我虽用了十成力,大约兵器许已折断,就受点伤也不重。这一迟顿,被他逃远了,懒得再追。又恐这里有人中他暗算,寻着原钉,便自赶回,无意之中几乎伤了好友的子侄。我素来行事谨慎,这是哪里说起!”少年闻言惊道:“听老人家言语称呼,竟是我的长辈伯叔么?”隐君说道:“贤侄年幼,我已隐名多年,自然不易知晓。异日回去对大人说,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