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是高山峻岭,翻越较易,不似谷中危崖高峙,景物yīn森,绕行气闷,觉着眼界一宽。阮莲笑问:“我们来时,听说盘蛇谷中野兽甚多,最厉害是那大群野猪,奔驰起来,尘土高涌好几十丈,黑压压潮水也似,惊天动地,猛恶异常。黑哥哥也说那东西最是合群,如非太蠢,人要遇上,真比狮猿还要厉害可怕。猪ròu也极好吃,大的猪牙又坚又滑,有两三尺长,前夜洞中所见大小,并还折断。本想打它两只,把猪牙带回山去。从黑风顶到此,差不多走了三百来里,不特一只未见,连狮猿也未见到,是何原故?”
小妹知她童心未退,笑答:“这类野兽虽极猛恶,多藏在森林荒谷之中,每日yóu xing饮食都有一定地方,又最合群,不走近它巢穴怎能遇见?真要遇上,休说好几丈高的尘雾使人难耐,那股膻风先就难闻,又不能迎面去打。赶在它的后头,就打倒两只,人也和它变成一样颜色了。倒是那些狮猿均通人xìng,灵巧非常,我们帮过它忙,耳目又灵,望见我们必要赶来相见,一只未遇已是奇怪。明弟、铁牛均向老狮猿说过,要讨两只小的回山驯养,已然答应。我们离谷已远,天早过午,声影皆无实出意料。这东西看去好似知恩感德,明弟、铁牛走在前面,许先遇上也未可知。”
正说笑奔驰间,忽见吕不弃、端木琏、阿婷三姊妹同立路旁不远小峰之上,似在前后眺望,知其中途相待。二女刚笑呼得一声:“三位姊姊如何未走?”端木琏把手一摆,三女一同驰下。见面一问,才知三女走到路上,听说小妹、阮莲被葛孤留住,端木琏年纪较长,久经大敌,料有原因,便留了神。
果然刚出小盘谷不远,无意之中发现两撮潮烟的灰。知道前面两起人均不吃烟,方才必定有人由此经过。跟着又见左近树下有一小块吃剩的干粮和一些熟鸡骨,草地里还有好些脚印,看出人数不止一个。
吕不弃先当方才谷中两起敌人所留。阿婷力言:“不是。照贼党脚程,他们由此经过,和我们打了一阵,连同我们走这一路,中间少说也有半日光景,潮烟余灰早被山风吹散,风日之下,食物应早干透。你看鸡骨上面未啃完的地方残痕犹新,而这脚印又多偏向旁边小峰之上。这一带野草虽都不高,长得却甚匀密,山路两头均极险峻,只这里里许来长一段比较好走,还有一片山坡,别的地方常人均难飞渡,前面又是一条绝壑,人在半崖陡坡之上攀援上下,并无路径。便是小妹会点武功的人,走起来也颇胆怯,格外留心,何况樵采的人?这一带直到小盘谷口外,除了童山石崖,便是野草、荆棘、灌木之类,无什出产。这许多人来此做什?脚印来去两面均无发现,只在这里见到,看那去势是向侧面小峰,与我们途向不同。反正无事,还要等候江、阮两姊妹,何不就便查看一会?”
吕不弃闻言提醒,仔细一看,那脚印只有树下浅草沙地上最多,大小不一,方才至少也有五六人在此,脚尖果然偏向小峰一面,便同一路查看过去。前行尽是沙地,野草渐稀,脚印只一处,似是一人所留,往前便不再见。又走两三丈,看出有三四人的印迹,都只前半脚看到尖,才知这伙人纵得颇远,并还心急,所留脚印,最深的竟达半寸以上,痕迹显明,仿佛武功颇好,匆匆纵起,必以为停留之处偏在一旁,来往的人无论武功强弱均不会由此经过,尤其那座小峰,孤立乱山之中,占地不大,景物又极荒凉,不会有人特意登临;走得又急,致将痕迹留下。便照脚印去处,赶上峰去。
那峰前面是一斜坡,上下相隔不过十多丈,两面乱山环绕。峰后一面危崖峭立,下临阔涧,深约数丈,底下多是乱石野草,只中心深处有一条丈许宽的水面,水流甚急。对岸大片森林,峰峦杂杏,郁郁苍苍,形势奇险,比这一面还要难走。三女走到半山还看到一点人走过的痕迹和一些被刀新斩断的荆棘,再往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