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别的地方还打着补丁。虽然须发全白,精神却是很好,脸色健康红润如婴儿。
陈子恨三人脸色剧变,要知道欧阳刀锋和韩立都已经是真武尊之境,也算是一方强者了,对周围环境的感应已经十分的敏感,而陈子恨真法师境界,对环境更加敏感,没有道理一个人出现在他们对面他们才发现。
三个人互相jiāo换了个眼神,暗自提备。因为此人是他们所见到的最骇人的一个,虽然他身上没有丝毫压迫人的气势,但是三个人一点也不敢放松,即使知道面对如此强者没有胜算,即使知道死路一条,心志坚定的三个人也肯定不会束手就擒的。
老者背着的柴只是一个幌子,在鹊山砍柴,除非是傻子,如果是个傻子,早就在山脚就被野兽撕烂了。那么就只有一种解释了,这个老者是一位少有的强者。
老者还是没有理会暗自警惕的三个人,在怀中摸出一支短笛,短笛做工虽然粗糙,却因为经常被使用而被摩挲的锃亮。
老者优雅地把短笛放在唇边,一声悠远的笛声在大山之间响起,仿佛打破了大山的宁静,又仿佛大山因笛声而宁静。
三个人静静地站在府门口,看着一脸专注的老者,双目垂帘,任老者的笛声飘过来,如甘泉般淌进心间。
笛声忽而高昂,忽而低沉,高昂处如龙吟悠长,鹤鸣九天;低沉时如春草萌发,百虫鸣唱。
笛声忽而杀机四伏,金戈铁马铿锵而来,血流成河,生灵涂炭;忽而暖风佛面,醉生梦死富贵乡中,夫妻夜语,同诉情长。
笛声忽而幽暗晦涩,如郁郁之士的哀叹;忽而节奏欢快,似凯旋勇士的高歌。
笛声戛然而止,三个人却依然呆在那里。
“啪、啪、啪。”
三个人发自肺腑的鼓起掌来。
老者向三个人望了过来。
一双眼睛仿佛看穿了尘世的爱恨情仇,看透了尘世的尔虞我诈。
老者笑了,以鹊山为背景。那笑容融入了山间,又仿佛来自山间,一时间,陈子恨三个人搞不清楚是老者对他们在笑,还是鹊山在笑。
“都是人中龙凤,却难有善终……”
老者的声音如幽谷清泉,流入心间,给人一种清澈甘冽的感觉。
“敢问前辈名讳?”陈子恨当先反映过来,深施一礼。
老者目光悠远沧桑,想了想,敲敲脑袋,尴尬道:“时间太久了,都忘记了自己的名字,他们暗地里都叫我‘随风一孤鬼’,你们叫我老鬼好了。”
“他们?”陈子恨很疑惑。
“呵呵,山上的那些饶舌小家伙。”
“前辈笛音急时如骤雨突来,珠落玉盘;慢时如三月桃花,暗香盈袖,我想这天下没有能比的上前辈的人了。”一向寡言的欧阳刀锋道。
老鬼呵呵笑道:“不愧是修炼醉翁刀法的人,所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能够如准确的把握老夫的笛声,不愧是醉翁的后人,我在你身上看到了醉翁刀法又一次震慑天下的希望。”
“醉翁就是赤城欧阳家的祖先吗?”韩立问。
老鬼掐着手指,沉思了一下,摇头道:“赤城的欧阳家祖先是醉翁的徒弟,本不姓欧阳,只是后来随了醉翁的姓氏。”
“刀锋是醉翁的后人,难道他不是欧阳家的人?”
“真相总有大白天下的一天,现在公布出去却没有一点好处。”老鬼看向陈子恨道:“你可明白了?”
“晚辈明白了。”陈子恨恭敬道。
韩立yù言又止,嘟囔道:“可是我不明白。”
“人之一生,太明白是苦!太明白是苦啊!”老鬼大笑,笑声里充满了亘古而来的苍凉,充满了yù盖弥彰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