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归于一片寂静。远方似有落叶翩翩浮落,坠在地上,被风卷起,落在那头动也不动的白驹幼崽的身上。
它那不可一世的嚣傲气息随着它的倒下,而沉寂。
众人屏住了呼吸,将惊哗声掐在了喉咙之下,一双眼睛望着那头白驹幼崽,目光迷离。
一会儿,场上突然刮起了一阵掌声如雷。
轰隆的如同雷鸣的掌音,将秦义从个人的情绪之中拉回,他迈着蹒跚的步伐,坚定地向白驹幼崽的尸体走去。
在他的心里,小灰毕竟还没有死。
可是,心脏传来的撕裂般的痛楚,灵魂上深深的重创之后留下的心悸感,无不提醒着他现实便是如此。当你千万个不愿意相信的时候,眼前的一切再难接受,你也要承认它的存在。
无他,真而已。
秦如意望着秦义的步伐蹒跚中带着坚定,她的手指捂着剧烈起伏的胸口,克制住心底传来的悲痛,喃音道:“哥哥,为什么我感觉现在的你,离我这么远。”
秦义身子单薄,如仙侣般的气息是跟他八竿子挂不上了,从他僵直的背影不难看出他心性已冷。
他的浑身上下那股温和的傲慢的气息,也消失了,反而是那种冷酷,让所有见着他动作的人心底都不觉得一凉,被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所震撼。
秦义自己当然不察这种变化。
坐在观战席上一直没多少反应的黑衣人,眯起眼睛看着事态发生,他怎么能想到白驹幼崽最后还是倒下了?
当听到周遭如雷贯耳的掌声时候,他闭上眼睛,深锁眉头,在深思什么。
当他睁开眼睛,看到秦义的身子彳亍地向小灰的尸体走去,他眼底亦不可避免的挂上震撼之色。
黑衣人的手指重重地拍在两侧的椅把上,看着秦义,他一双眼睛凝着熠熠的光辉。
他终于是动了!
他的嘴唇上下碰了碰,声音干涩,就像很久没有说话的人突然开口讲话一样生疏。
“孩子,恭喜你,你被北冥院录取了。”
他说。
秦义迈开步伐,一双眼睛里只有小灰,他一丝不苟地行进着,他学会的动作好像只有前进,而他的目标也只有一个:抱抱曾经的伙伴。
当他耗了心力好不容易来到小灰面前时候,他双腿无力的摊倒,半跪在小灰的身前,一双眼睛里暗攒的神色还不及的酝酿。
他不知道,此时自己该是怎样的表情神色。
只是木讷地跪着,牵动面部神经对他来说是成了一件很艰难的事情。
他正尝试在嘴角勾起微笑。
那方,传来一道穿透力极强,并且气息极其霸道的语音。
那人的声音有些干涉,但是话语之中却透出了一丝地给予,似乎在说,好家伙,感谢我吧?
他说的字不多,只有十四个字。
他说的是:“孩子,恭喜你,你被北冥院录取了。”
秦义保持着木讷的神色,他的眼底空洞一片,呆呆地跪在原地,转头望着说话的人。
是个黑衣人。
他整个人包裹在黑色的外衣之中,看起来神秘又可怕,神秘的是他的身份,可怕的是他的实力。
此人犹如黑水谭一样深不可测。
秦义手指悄无声息地向内缩了缩,他木讷得转过脑袋,周遭散发的冰冷的气息更湛,他看起来是那样格格不入。
但是,他的反应平常,镇子里屈指可数的四大元境高手,每个人的脸色都变了。
北冥院,是什么地方,普通人或许不知道,但是他们岂能和普通人一样孤陋寡闻?
古镇外,是另外一片天地,这一个事实,即便是古镇的顶尖高手,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