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语,很多时候我们都习惯随大流,基本上来说这种逻辑是盲目的,甚至很多时候很可悲,但我的直觉告诉我,至少在这个时候,随大流才是对的。李索这明显是在国外待久了,比较讲究独立思维,然而这里毕竟不是国外,其实我是想劝她不要进城了的。
李索停顿了一下,又说:“我进城有我的事情要做。要不,你在这里下?”
我确实有些想就在这里下车了,不过,我很快就摇了摇头,说:“我也要进城。”
李索扭头看我,用我刚才的口吻说:“可是,你看这么多人都在出来。”
我笑了起来,说:“你的普通话真的很烂……我要进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我要去找我的家人,找我妹妹。你听到我给她打电话了,她虽然是个警察,但老实说我很担心她。”
李索点了点头,慢慢的把汽车开向了收费站。守在那里的军警们看到这辆车是想进城,既没有阻拦,也没有检查的意思,他们很忙很紧张,他们要应对如浪如潮一般想要出城的人,对于一辆逆流而上想要进城的车,实在没空去理会。事实上收费站这里堵的只是出城的方向,因为现场还保持着相对的秩序,很少有人,也没有车往进城的这条路上来。所以,负责警戒的警察和军人只是让开了一辆车的位置,就任由我们进去了。
根据我的观察,那些警察里应该没有李荻,目测现场的女警没有一个超过165的身高,而李荻有175。
当李索开着车驶入进城的通道以后,收费站眼看着越来越远,然后她突然有点郁闷的问:“为什么没有人阻止我们进城呢?”
我很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我不觉得这是个问题,所以很自然的说:“那不是他们的责任。”
李索摇了摇头表示不理解,说:“可他们是为公众服务的,至少,他们应该向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那么多人抢着要出城,或者给我们一些警示吧。”
我说,你一个生长在资本主义国家,连血统都不纯正的海外同胞,我很难跟你解释这样的事情,然后我又说:“大概是他们太忙了吧。”
李索使劲的摇头,表示她不能接受我的观点,不过我也没兴趣说服她。
我们都不说话了,李索开着车继续往城区里面走。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仅仅隔着一条护栏,一边是拥挤的人群和车流,是按得震天响的喇叭,是见缝插针的摩托车,而旁边的一条路空空荡荡,畅通无阻。
这时候已经很晚了,但都市的夜晚从不寂寞,一眼看去,整个城市还是那么的灯火辉煌。许多城市都在夸耀自己的夜景,光阴市也是这样,但我像我这种小家子气的人就会想,特么的这得费多少电啊?而我抬头看天,发现夜晚的天空像是抹上了一层奇异的红色,那红色并不是很明显,但这样的天色,这样的景象,有种非常诡异的感觉。
路上的红绿灯还在工作,不过,往出城方向去的车辆已经完全不遵守交通规则,有的车因为抢道撞到了一起,有人下车吵架,也有人站在路边打电话叫保险公司出现场,后面的车则使劲的按喇叭,等不及的人则提着各自的东西,就往前面走着过去了。而很多车已经开始从人行道上行驶,并且不时的传来急刹车的尖叫声。
没有交警,没有协警,比起收费站来,市区里有点乱套了的感觉。
而李索的车也并没有走太远,也就是几站路的路程,因为路口不断出现的交通事故和拥挤的人群,也已经无所谓进出的道路,全都堵上了。
李索没有按喇叭,没有生气,没有急躁,依然是很平静的说:“看来,我要在这里下车了。我想我们不会顺路的。”言外之意,就是各走各的路了。
我明白,尽管她刚才亲吻了一下我的脸,不过对于西方人来说,这不过就是一种礼节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