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时分,天气突然变得阴冷。
那辆赶往咸阳的马车里,几个人不由得拢紧披风。尤其是姑娘家韩玉,在秦营哨所的时候,还袒胸露乳地魅惑那几个秦兵,这会儿拢得密不透风还觉得不够暖和,戳着手直哆嗦。
其他几人里,除了公孙羽,身上都有伤,而且赶了那么久的路,身困体乏,体质骤然下降,就连盖聂都收了一下身子,往马车角落里靠了靠。
公孙羽抱着小纵横,互相取暖,虽然在车外赶车,倒也还扛得住,估计是赶车运动,身子暖些。
“嘘哈怎么突然变冷了?”韩玉抱着受伤的父亲韩非,边搓手边哆嗦着,显然对突变的天气很不习惯。
“看外面的天色,应该准备天亮了,想必是降了寒露”韩非半躺着,因为受了盖聂那一剑,行动不便,而且身子也变得虚弱。
马车在路上颠簸着,盖聂看着躺在马车中间的小离,强忍着疼痛的腰伤弯下身子帮他盖好被子,用渊虹撑着身子重新坐回马车边,撩开马车帘子,看了外面一眼,叹了一声,“其他地方就算降露也不会这般寒冷。”
“其他地方?难不成这地方有何不同?”韩玉疑惑道。
盖聂微微摇头,“我们进入长平了。”
“长平?”韩玉一时没反应过来。
“当年长平之战,秦军将领白起在此大破赵军,而且坑杀赵军几十万哎,怪不得突然变得阴冷,恐怕江湖传言不假,这里阴气太重”韩非也掀了一角窗帘,看着窗外,摇摇头叹气道。
韩非话音未落,马车突然戛然而止,马车里的人顿时往前倾倒。
韩玉差点撞上车把,生气得破口大骂,“你小子怎么驾车的?你不知道车里都是伤员啊?”
可是除了听到马匹嘶鸣一声,并未听见公孙羽回应。片刻,只听得外面有些动静,马车又动了一下,可是没有移动多远又听了下来。
“你”韩玉刚又要大骂,可是掀开帘子的时候,突然愣住了。
马车里的几人疑惑地看着韩玉,韩非问了一声,“玉儿,出了什么事儿?”
韩玉没有回应,她小心翼翼地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盖聂和韩非觉得奇怪,捂着伤口也跟着下了车。几人下车后,都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
公孙羽跪在地上,静静地望着远方静默良久,公孙羽竟然朝远方的山川磕起头来!
“哎?”韩玉以为自己刚才骂得过分,公孙羽受不了打击,心情低落,正要向前劝说,却被韩非一把拉住。
韩非虽然拉住了韩玉,但那是担心自己的女儿有不测,他对公孙羽这奇怪的举止也颇为疑惑,看了盖聂一眼。
盖聂淡然说了一句,“先生不会真的不认识小羽身上那把剑吧?”
“剑?你说的是狂镰?!”韩非突然惊道,“难道他就是江湖盛传的白起后人?”
盖聂没有回应,蹒跚地走向公孙羽,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着远方,长叹了一口气,把公孙羽扶了起来。
“爹?什么狂镰啊?看他们师兄弟装神弄鬼的”韩玉果然光长身子了,阅历果然没多大长进。
韩非苦笑地摇摇头,“狂镰,正是当年白起战长平的利器,白起死后,狂镰下落不明,前段时间,有人在恒山见到狂镰重现江湖,那小子身上那把,应该就是狂镰”
韩玉听后,点点头若有所悟,“哦,原来这小子身上还有宝贝啊。”
“爹警告你啊,别打狂镰的主意,那东西虽然是个宝贝,但并不是人人都能掌控得了,很多人就是因它丢了性命。”韩非知道自己女儿的性格,刻意提醒一句。
韩玉没有答应,只是忍住笑意地点点头。
“那他这是?”
“哎,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