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容家与罗家的纠纷, 就要从他们的先祖论起。往前推八代,他们曾是一家人。
罗家老祖是容家庶子,因容家家道中落, 被过继给了罗姓暴发户,内心一直耿耿于怀。等罗家的长辈去世之后, 就回来认祖归宗, 美其名曰“承继两家香火”。容家子孙没死绝呢,要一个成了外姓的庶子跑来继承香火?容家气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更令人生气的还在后面, 为了方便祭祀, 仗着罗家无人c容家势弱, 他干脆将罗家祖先的排位都挪近了容家的祠堂。
容家自然不愿意,但形势比人强,怎么办?
容家嫡子也心狠, 咬咬牙娶了比自己大十岁的知府在家守寡的女儿,借势而起,重新将罗家祖先从祠堂里赶好听的说法是请了出去。
罗家老祖不甘心,在容氏祠堂对面买了块地, 起了座罗容祠堂。真是相当的气人。
这场恩怨纠缠百年, 直到容家日益强大, 罗家子孙才缩起了头。只是最近容家不肯资助西南王,得罪了其他世家,他们想联手给他一个教训, 暗中教唆罗家闹事, 才引发这桩惨案。
如今, 容家一个受害者居然被要求与加害方掰扯,可见评判的心已经偏到没边了。
然而,面对来势汹汹的刁难,容韵从容微笑,摆事实c讲道理,甚至拿出了家谱的拓本,指出罗家先祖的确从容家族谱上划去,已经是外姓人。
与之相比,罗家人只能胡搅蛮缠。
纠缠了一上午,罗家节节败退,房家家主当即中止了这场辩论,说:“时辰不早,我已经备下酒菜,请诸位入席,有话我们稍后再说。”
容韵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乖巧地看着身边的陈致,一副为师命是从的模样。
陈致挺直腰板,下意识地想要捋一把胡子 ,等手放到下巴上才想起自己并没有长胡子,只好临时挠了挠下巴:“盛情相邀,却之不恭。”
房家家主眼睛微亮,笑眯眯地引着所有人入席。
鱼贯而入时,胡念心放慢脚步,特意冲着陈致使了个‘小心提防’的眼色。
陈致才看了一眼,就被容韵拉住了袖子。
容韵小声说:“他居心叵测,师父小心。”
别人好心提醒,怎么就居心叵测了?陈致不认同地扬眉。
容韵说:“他如果知道里面有危险,昨日就该告知。他如果不知道,那就是空手套白狼,平白赚取我们的感激。”
陈致好奇道:“你脑袋瓜里怎么有这么多想法?”在山上的这几年,就他们两个人,怎么孕育出这么多勾心斗角的感悟?
容韵眼眶一红,嘴巴一扁
“收!我不是怪你。”陈致生怕他当众哭出来,连忙哄他,“我是称赞你的天赋异禀。”
容韵并不信:“师父不喜欢我了。”
陈致想说,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不过这句话说出来,小哭包哭定了,只好微笑着说:“没有的事。为师只有你一个徒弟啊。”一个就这么操心,多几个铁定过劳死。
容韵舒了口气说:“那我永远是师父唯一的徒弟吗?”
得寸进尺啊,陈致拍了拍他的脑袋,含糊道:“看你的表现。”
容韵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心中一阵失望,但想着自己从“被师父讨厌”一步步走向“被师父喜欢”的这些年,再度充满了信心。
两人在后面滞留太久,房家家主忍不住出来拉他们进去:“容小弟不要客气,只管当自己家里,有什么不够的尽管说。”
容韵果然不客气,说:“以前在家里,坐主座的是爹娘,可惜他们都不在了。”
正准备回主座的房家家主:“”好不容易克服心理障碍坐下,一抬头就看到容韵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