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语重心长地说:“崔爱卿啊,当年杨仲举在的时候,还是给我睡觉的。”
崔嫣说:“他自然不能与我比。”
不能比的是脸皮吧!
陈致滚进被窝里装死。
崔嫣拿起龙袍,笑眯眯地凑过去:“让草民给陛下更衣。”
陈致从被窝里钻出半个脑袋:“朕封你为摄政王,总领一切事务!”
“遵旨。”
没多久,皇帝就被新上任的摄政王给总领去上朝了。
两个月没来太和殿,陈致觉得光线都黯淡了很多,果然起得太早。
他愁眉苦脸地登上皇座,让两旁观察他脸色的大臣们越发惶恐不安,生怕过一会儿西南王就要冲进来shā rén。
宫人都被遣散了,自然没人扯着嗓子喊:有事起奏,无事退朝。陈致非常接地气地亲口问了。
兵部尚书立刻将前线失利的消息说了。
“高将军战死!西南王已经杀到了太行山!·”
举朝哗然。
陈致道:“张将军呢?”
兵部尚书看向坐在陈致身侧的崔嫣。
崔嫣说:“二哥正向京城撤军。”
“报!”
外头响起一阵长而嘹亮的报告声。
陈致将人宣进来,才知道又有一份战报到了。
崔嫣让人送上来,看了两眼,嗤笑一声,丢给陈致。陈致接过来一看,脸立刻黑了,阴沉沉地看着站下面的臣子。
旧臣们被看得焦虑不安,有几个已经忍不住要跪下去了。
陈致见崔嫣不说话,只好自己开口:“张将军来信,说朝内有奸细,将军报泄漏了出去。”
“啊?!”
朝臣们面面相觑,想要跪下说不是自己,又怕被以为做贼心虚,尤其是兵部c户部这样官职敏感的臣子,吓得脸都白了。
有个胆子稍微大点儿的,出列说:“张将军前线失利,心情难免焦虑暴躁,或有误解。”
其他旧臣纷纷附和。
陈致观察以军师为首的崔嫣手下,个个缄默不语。他吃不准崔嫣的意思,只好说:“是非曲直,总能查清楚的。”
崔嫣说:“陛下说的是,这件事就交给我来查吧。”
旧臣们身体抖得厉害。这时候也忘了往日是怎么看不起陈致的,一个个眼巴巴地瞅着他,希望他能出言拒绝。
陈致身体微侧,低声问崔嫣:“你准备怎么查?”
崔嫣笑了笑,也轻声地回答:“张权的话,有七成的可能是推诿责任。不过大战将至,不容有失,我们可借此机会,名正言顺地控制住京城。”
陈致恍然地点点头,朗声道:“既然崔卿请命,无有不允的道理。”
旧臣表面不敢表露,内心已经将上面那对眉来眼去的狗男男骂得狗血淋头。
下朝之后,崔嫣就去了兵部,陈致无所事事,想着要不要借机会上天看看,就收到阴山公的求见。自那日将话说开之后,两人便不曾再见。阴山公送过几个镇纸过来,算是完成许诺,话却一句没带。此时进宫,只怕与今日朝议有关。
陈致想了想,还是将人宣了进来。
多日未见,阴山公竟消瘦了些许,白白胖胖的脸上出现了细细的眼纹。
陈致说:“郡公身体可好?”
“多谢陛下关心,夫人让我每日少吃一些。我就是饿的,旁的倒没什么。”
“为何每日少吃一些?”
阴山公说:“陛下恕我夫人无知之罪,我才敢讲。”
“恕了,你说。”
“夫人说,京城的城门是豆腐渣做的,还不知道来来去去多少人,少不得以后就要挨饿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