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卧病在床”,一是不脱离群体,与同僚“有难同当”,二是向崔嫣施压,三是退居幕后,以免引火烧身。
他大概想不到自己会找shàng én来,一时慌了手脚,才出此下策,更没想到被姜移看穿。
年无瑕大惊:“怎会如此?这,这崔天师到底给我们吃了什么?”
陈致冷眼看他做戏,顺水推舟道:“崔天师一番好意,你要领情啊。”
年无瑕面如吃翔,半天才说:“是,多谢陛下教诲。”
陈致说:“无瑕待我忠心耿耿,不会看不出西南王狼子野心。明日进宫,与天师一道商议退敌之策吧。”
年无瑕这下是真的虚弱了:“陛下,微臣只是区区的五品官,不宜”
“无瑕那日的雄心壮志呢?”陈致微笑着威胁道,“如此缩头缩尾,可不像与我月下定谋的那位忠义之臣啊。”
打死年无瑕都想不到陈致会对崔嫣死心塌地,偷鸡不成蚀把米,还落了把柄在他手里,想死的心都有了,实在挤不出笑来,干巴巴地说:“微臣遵命。”
收拾了年无瑕,陈致神清气爽地出年府,刚上了马车,就看到一辆马车停下,年父率先下车,转身摆出恭请的姿势。
陈致认识他这么久,头一回见他如此毕恭毕敬的模样,别说自己,就是杨仲举也没有享受过这么好的待遇,不由好奇地唤住了车夫,掀帘偷瞄那车里究竟还藏了谁。
须臾,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马车下,站位恰好背对陈致,看不清楚,但这个背影眼熟得可怕。
感觉到那人要转身,陈致手一抖,帘子便落下来,挡住了彼此的视野。
耳畔嗡嗡作鸣,头昏脑涨,无数个画面掠过脑海,最后定格在漫天黄沙中——一个男人被拥簇在千军万马间,挥斥八极,当他抬眼,那冷酷c凶残的目光犹如一头预备过冬的狼王,所望之处,皆为囊中物。
“陛下!”
姜移一声吼,将陈致从回忆中震了出来。
陈致心慌意乱地喊了一声“定”,下意识地将姜移踹了出去。
直到外面乱成一团,他才回过神来。
后半段的回宫路,很安静。
入了宫,临下车,鼻青脸肿c沉默不语的姜移突然跳起,摸出一块皱巴巴的抹布,飞快地塞进陈致的嘴里,然后一阵拳打脚踢。
陈致心中有愧,默默地挨了几下,见他打个没完也火了,反身去抓对方的手。
姜移不从,两人在马车里厮打开来。
打着打着,陈致的乾坤袋从袖子里掉落出来,被姜移眼疾手快地抓在手里。他忙伸手去抢,两人抓扯间,袋子开了
陈致瞳孔微缩,双臂生出一股神力,抓着姜移的腰带,将人提起,重重地砸在乾坤袋的上方,然后自己扑上去,死死地压住!
崔嫣大老远地看着马车剧烈晃动,走近了,还能听到两人激烈的喘息声和闷哼声,到马车边,正要开口,马车猛烈震动后,骤然静止了。
仿佛疾风骤雨后的平静。
黑甲兵见崔嫣面色黑沉,吓得跪倒在地。
崔嫣等了会儿,见里面始终不出来,一边将车帘扯下来——
趴在姜移身上的陈致c趴在陈致身|下的姜移,同时抬起头来。
两rén iàn红耳赤c发丝交缠c衣服凌乱的模样,令人浮想联翩。
崔嫣微笑道:“两人相处甚欢啊。”
陈致觉得过了这么久,晦气应该都被姜移吸走了,慢条斯理地起来,整了整衣服,然后端庄地下车扑了狗吃屎。
陈致幽怨地抬头看崔嫣。
刚才,他明明有机会扶住自己的,但是,他退开了,退c开c了!
陈致飞快地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