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他身后的百花轿,瑰丽的鲜花也只剩下了凋零残败的寥寥几朵;轿帘有些残破,半露出了轿中那人儿的小半张脸——
慕灵儿神色乌青苍白,勉强维持着微笑。
可在她被贺兰千器牵下马车后,全场围观的民众们一片唏嘘——养尊处优c走路带香的丞相府大xiǎ一 jiě竟变成了这副落魄的模样:
鬓发染灰,步摇歪歪扭扭的插着;梅花妆花了一大半,脖子上一道红痕,硬生生把纤细颈长的美脖给划肿!锦帛绣花的水粉色齐腰襦裙倒是没如何,像是刚换过。与她此刻狼狈的神情相比,原先是美裙映美人;但现在穿上这一抹粉纱衣,倒像是鲜花插在了牛粪上,村妞披上霓裳羽衣。
之前步伐的涟漪轻盈,也变成笨重的一扭一晃,看上去有些滑稽。
好在慕灵儿天生丽质,即便极其狼狈也难掩其姿色。
不过这也挡不住八卦看戏群众们的悠悠之口:
“天!我面如桃花的灵儿仙女怎么变成了这黄土鸡婆样?是不是珀王虐待她了!”
“怎么可能是我们千器殿下虐待她!你没看见吗?千器殿下脸色也不好,身上也沾了泥巴!”
“诶,你们不明情况就别瞎嚷嚷!我刚才可是一路从丞相府来到珀王府的!目睹了所有的一切!”
“那跟我们讲讲呗”
——丞相府和珀王府虽然同在京城,可却隔了一千十七房,一溪流三丘。从丞相府到珀王府,需要小半个时辰,这也足以展现了东水国的繁荣广阔。
贺兰千器的迎亲队伍是在辰时一刻出发,吉时是巳时末刻。
迎亲队伍去时很顺利,可一到丞相府就灾事连连c祸乱不断。
慕灵儿生母c丞相府女主人余氏先是拉着贺兰夙夜嘱咐一会,再贴着慕灵儿一阵泫然欲泣。这本是母亲为女儿操心的平常得不能再平常的一幕,可是——
“岳母那我们就先走了?”贺兰千器如沐春风地说了声。
金龟婿都叫要走了,自己还岂能挽留?余氏笑着,脸上都快开出了一朵花:“是是,殿下你看臣妇这说着说着,都快忘了时候。你们快去吧,可别误了吉时!”
“那娘我们就先走了!”慕灵儿淑女的挥挥手告别。一想到今天是与贺兰千器的订婚之日,她整个人就神采奕奕,像丫枝上的喜鹊一般欢喜。
“嗯,去吧。娘亲等你回来!”余氏迈出一小步,想与慕灵儿送别。可膝盖突兀的一刺痛——
“啊,我的脚!”余氏一屈膝c脚骨一扭,便狠狠地扑在地上。痛苦地惊叫了一声。
这一扑要是只是余氏摔倒也就罢了,可偏偏站着她面前的慕灵儿也被她牵扯连累,瞬间倒下地来,被压在底层当了个人肉垫子。
“啊!”慕灵儿惨叫一声。
余氏这几年来可谓是顺风顺水c大富大贵,饮食也是大鱼大肉c山珍海味的吃着,重量自然是长了不少。整个人有些富气难当,圆润得很。
这么一压在弱柳扶风的慕灵儿身上,慕灵儿背脊几乎要塌断一片。
“夫人!”“灵儿!”
贺兰千器见此忙忙上前,奴才侍婢们也被吓一跳。
将余氏扶开,慕灵儿终于得到了解脱,只觉得背脊和前胸,都如同断裂了一般,被压的生疼。
娘亲走得好端端的为什么突然压在她身上,让她出了个大糗!
“灵儿,”贺兰千器扶着她坐起,无比担忧问:“你没事吧?”
余氏坐着在一个婢女的怀里,虽然有慕灵儿垫着,没真心实地摔到地上。但毕竟年岁大脂肪高胆固醇厚,这一晃,还是免不了擦了个伤,晕了下脑。最主要的是,膝盖上不知为何非常的疼。
但还是没忘记她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