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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她淡淡的一句话彻底让我天旋地转,这怎么可能呢?肺癌,她才多大?怎么会得这种病呢?这完全不可能的事情啊。我不相信,这报告是不是拿错了,我反复一张张确认名字,每张都是江雪。是不是重名了啊?我想着。

    “没错的,是我的,肺腺癌,女人很容易得的一种病,”她在试图让我接受这个现实。

    “这怎么可能呢?你还不到三十岁,怎么会得这种病呢?”我坐不住了,但还是强忍着,这个时候我还是应该要先保持冷静。她曾告诉过我,越是危急时刻越应该冷静沉着,急,则生乱。

    “我也很想知道。。”她终于不再安慰我开始沉默。我知道这是个事实了,哪怕我不愿接受但依然砸到我们头上了。那时我对癌症还一无所知,只是偶尔能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个词,可觉得这些东西离我很遥远。根本没什么关系。那都是老年人才发现的东西。我父母那么健康我又怎么会想到这些。但归根结底,我还是个孩子。只是看起来像个大人。

    “没事,能治的,我们有钱,花多少钱都行。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肯定没事的。”我完全不知道那到底是个玩意,只是知道它不好会让人死,可还是劝慰她。这也是很多医学常识没那么多的人在得知后的第一个反应,想不到即将失去亲人的痛苦,安慰她好好治病才是第一个反应。只有后来仔细查询了资料后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病,三期又代表了什么。印象中好像只有晚期才是开不了刀的,只要能开刀就代表着好了,医生没告诉你晚期那就是还有希望。可事实根本不是那样的。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啊,可我就是得了啊。”她头埋在了我的腿上哽咽着,时不时摸着肩胛骨。我才发现她肩骨处有一块纱布,想必是穿刺留下的。我不知怎样安慰她,除了摸着她那头乌黑的秀重复着,没事,没事。其他什么也做不了。我告诉自己这个时候是不可以陪着她哭的,我应该更坚强,如果我倒下了,那她更崩溃了,那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软弱。哽咽可以,但是泪不能掉,掉下来,就关不住这道闸门了。

    “没事的哦,小雪雪,我们现在生意这么好,有的是钱,你看不也有得癌症的活的好好的么?而且我们还可以开刀啊?对不对?”我尽可能的平缓着情绪安慰她,那是我第一次那么挖空心思调整语速语气对她说话,可是从前都是她这样对我的。

    她抹了把眼泪,终于不再哭了,

    “可是医生说已经不能开刀了,会在四天内安排我入院。”

    “啊?不能了啊?那也没事啊,那说了怎么治了么?”

    “化疗,”

    “哦。。那就先听他的呗,我们自己再找找别的专家教授,看看适合怎么治。”那时我脑子是空白的,根本不清楚能初次检查就安排四天内住院在胸科医院这座全国著名的治疗肺癌的医院意味着什么。我压根儿就不知道胸科医院的床位有多紧张,不是到一定程度,他们是绝不会收你这样一个初次检查就查出来肺癌的人四天内入院,情况不紧急是绝对会让你先和家人商量一下再决定后续的。

    “我们先回家吧,我累了想歇歇。”

    那天回家的路上气氛十分诡异,你不知道说什么,如果和往常一样说着白天热闹的事,也许她不久就要久别人世了,不残忍吗?如果一味的安慰她,不会给她增加心理负担吗?你不说,担心她胡思乱想,在那个年纪面对自身的生死,那是应该做的事吗?我们努力的学习,努力的工作奋斗,在即将要迎来生命的第二道曙光时,乌云突然密布。就像你迎着朝露爬了一座异常难以攀越无人登,让我调整好情绪,这个病情绪很重要,不能哭。而且我现在也挺怕哭的,哭了胸疼。”

    我忍着情绪点点头。

    “你知道么,我这个病是治不好的,三期了也不能开刀了,只有化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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