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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谌突然之间的喊声惊了元疏忆一跳,还不及反应,拓拔谌就突然魇住了一样丢掉手里拿着的竹篾子,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父皇……父皇……”拓拔谌一边滚一边哭,小声的啜泣着,像是小孩子在外面受了委屈。地上还满是刚刚劈好的有着尖利豁口的竹子,一不小心就会在皮肤上刮一道大口子,血淋淋的让人看了心颤。
“拓拔谌,拓拔谌,”元疏忆被她这样吓了一跳,忙不迭的跑过去想将她抱起来,“拓拔谌,快起来,这地上不能躺。”说着,她使出自己练武的气力,微微一提,一直在打滚的拓拔谌就被她抱在了怀里,苍白得有些透明的手上已经有不少伤痕,雪中红梅般,美得惊人却让人心疼。
“你这傻姑娘,那地下都是毛竹啊,那么刺人,你怎么就缺心眼的往那滚呢。”元疏忆抱着她,也不敢松手,就一手抱着她一手打伞的进了正堂的屋里去找药。怀里的傻姑娘瓷器一样碰一碰就碎了,还沾着泪水的睫毛微微抖动着,时不时小猫一样哼一声,再慢慢的叫唤“父皇……谌儿好疼。”
“知道疼了吧!该!”元疏忆听见她喊,也没在意她的称呼,只是一个劲的像个磨盘一样抱着她转来转去“你这傻姑娘,今儿是不是中邪了啊?”元疏忆一边自言自语一边翻箱倒柜的找着上次她受伤、拓拔谌给她涂的药,好容易才在拓拔谌摆放她娘牌位的柜子下面找到,她急急忙忙的将怀里的姑娘抱到木板床上,打开药塞子,小心翼翼的拿洁白的药膏往她琉璃一样苍白的皮肤上轻轻抹,“你这傻姑娘,都不怕疼的啊。”说着,元疏忆自己抽了口气,她看着拓拔谌手上靠近手腕的地方被划了一道一指多长的血口子就有点害怕,心想,这得有多疼啊,她想着想着又把这伤口自动往自个儿身上一放,顿时心里就凉丝丝的。
她最怕疼了!再看拓拔谌自方才就紧闭着双眼,一副要死不活的只会嚷疼的模样,顿时脑子都懵了,心道怪不得这傻姑娘方才都疼昏过去了,那么长的口子搁在要她自己身上,她能把她娘从棺材里哭出来!
给拓拔谌涂好药,元疏忆不敢走开,怕她睡着睡着又中邪似的发疯,只好坐在床板上陪着她。
看着拓拔谌睡着后安静的精致的容颜,元疏忆琢磨着,莫不是这姑娘今天这是受了什么刺激?可是想想她一直与自己在一起哪里都没去,顿时也奇怪起来。“莫不是真的中了巫蛊之术?可气的梁絮虞,你说你要是瞒着我娘偷偷教我一些这些东西,我也不至于这样束手无策啊。”说着话,她自己又感叹起来,“越来越觉得我娘偏心了。”
床上的拓拔谌似乎是做梦了,又好像真的被什么东西困住了,本来睡得安安静静,却忽然伸手往空中一抓,大声哭起来“娘……父皇……”她哭的抽抽噎噎的,元疏忆没听清楚她后面说的是什么,只依稀听出来她喊了“娘”,以为她是想她死去的娘了,一时心里又是感慨,这姑娘可真孝顺。只是看她这模样元疏忆怕她真是在不知道的时候被人怎么了,着忙的就去抓拓拔谌胡乱挥的手,努力将它按住不让它动,看着拓拔谌不知怎么憋红了的脸和越发苍白的脸,元疏忆病急乱投医的一眯眼,自她眼睛里散出来湛蓝的光就笼罩在拓拔谌的身上,柔和的光一点一点侵入她的面容,慢慢的她安静起来,静静的躺在床上似乎睡着了。元疏忆则满头大汗的跌坐在床板上,舔了舔失了血色的唇,眼珠的颜色自蓝色与黑色之间变幻,最终定格在黑色上。她无力的仰倒在身后的床板上,一只手盖上眼睛,似叹非叹“这下好了,彻底回不去了。梁絮虞,你可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快点让鹿鹤鸟来找我啊!”
拓拔谌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她摸摸自己有些发昏发胀的脑袋,正奇怪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时,却突然感觉手上一阵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