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郁昏迷之中,似觉得自己深陷于淤泥之间,不能自拔。
他好似要爬起来,可是无论如何努力挣扎,只觉得四肢无力,好似身体深深的被压住了一般。
他又要张口大叫,又觉得喉咙里如何也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他正暗自绝望时,只听得有人抱怨道,“这臭小子,还要爷爷伺候,当真是命好得很。”
过了好一会,沐郁这才缓缓睁开眼来,先见一点昏黄的灯火。
他凝神认真的四处看了一下,眼前的屋内环境却陌生的很。
突然,一个大汉站在他面前。沐郁看罢,动了下身子只说了声“你”。
猛觉得全身酸疼,喉咙火烫般疼痛,随即才想起了什么,暗想,这人不就是哪个手拿铁棍冲进来的满脸虬髯大汉吗?
那虬髯大汉叫道,“好小子,总算见你醒来了!”语气之中满是不耐烦。
沐郁回道,“是你救了的我吗?”
他动了动手臂,见右臂上缠有一块白布,想是正是那飞镖所伤的地方。这时,伤口处传来微微疼痛,而且全身更多的是无力感,脑袋也是一阵阵的恍惚。
他又急忙颤声问道,“我娘呢?”
这话刚出口,那虬髯大汉还未来得及回话,就见有人推门而进。
房门口走进了三个人来,这三人当中沐郁却只识得一个。
正是那晚最后来的中年男子,他身后跟着一位留有短须的男子,一身灰衫,四十来岁,倒有几分文雅。还有一位却是一个约莫十五六岁左右少女,衣衫鲜艳,容颜秀丽,又白又嫩,十足的绝色美人胚子。
这四人正是前些日子在云林门做客的“归原山庄”庄主韦铭天和他的女儿韦倾影,及两位义弟乔桑仁,泰大于。
韦铭天一进屋内,就向沐郁点累点头,随即他坐在床边的椅子上,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说道,“你高烧已经退了,在修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
沐郁这时候也不管怎么外伤变高烧了,只是着急的再次问道,“我娘呢?”
韦铭天还没回话,就听得站在旁边的那个虬髯大汉接口道,“你娘死了,我们都已经帮你下葬了!”
沐郁听罢,脸色煞白,低声说道,“怎么可能?”耳边就听到哪位短须男子喝斥道,“三弟!”
韦铭天也知自己这个三弟一向口直心快,是以瞪了他一眼,见他一脸本当如此的模样,脸露苦笑的摇了摇头。
这时,沐郁却是不由得的愣愣发呆出神,他当然不会又哭又闹的。
几人见他听了生母已亡,却只是愣愣发傻,不像一般孩子那样大哭大叫,众人心下大感疑惑,均想这孩子大概悲痛过度还未反应过来。
韦铭天又与他说了些话,见他两眼散乱,只呆呆的盯着前方出神,也不言不语,竟如痴傻一般。
他长叹一口气,只得先叮嘱他养好身子,以后之事在说,这才招呼其他人现行出了房内。
此时,沐郁听得左月已经身死,心下一阵大乱,脑子中却是一片空白。
他这三年来在这异世界里,从最初的恐惧,到如此已经慢慢的适应小溪村的宁静,皆因为左月三年来对他无微不至的照顾和舐犊之情。
三年前,他先是从对左月的陌生,本能的抗拒,可是在每日每夜的相处下,他的心中已经在不知不觉当中慢慢的接受了这个年轻的母亲。
可是,如今莫名其妙的全乱了,三年来的宁静生活一下也随之乱了套。
他闭着双眼,躺在床上一阵阵的难过,一阵阵的迷茫以及对未知的恐惧。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听到有人推着房门走了进来。
沐郁侧了一下身子,就听得一个娇柔的声音,说道,“喂,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