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还是那三辆车,并排停在了北郊市场的一栋二层旧楼前,保镖们纷纷恭谨的走下车,站到一旁,然后,张顺也被踹了下来,接着才是孟琦,他缓步走了出来,四下里张望,目光中闪过一丝迷惑,这荒凉而肮脏的居所,怎么也不符合,当年里一个医生的家境。
“你确定吗”,孟琦瞪了一眼张顺,这个胆小鬼,正惹的孟琦不顺眼。
“没错的,我让人在这个蹲守了一天,见到了那个许卫进出”,张顺连忙应答,他自知胆子不够大,原本只想替孟琦引条路,没料到却被拽住不放,虽然也混过几年场子,但他终究是个怕死之人,一想到那个刀疤男子的冷峻面容,他便浑身哆嗦,怎么都不自在。
“好,那你跟我走,其他人留下等我”,孟琦一把拉住了欲逃跑的张顺,直接推进了小二楼里,又回头冲着保镖们嘱咐了一句,“老规矩,一个小时内我们没出来,你们就进来”。
保镖们稍觉不妥,但都不敢反对,他们最了解孟琦的行事,只能乖乖点头称喏,一时里,两人便消失在小二楼昏暗的楼道里。
楼道里的光线确实暗淡,又极为狭窄,走上二楼后,张顺的头就差点磕到了门廊上,孟琦将他拨拉到身后,紧了一下衣领和袖口,这是他的习惯动作,每次感到局促,他都以此来让自己镇定。
门就在眼前,孟琦毫不犹豫的敲了下去,他料想着自己的到来,将令这家人手足无措,他们或许仍旧在等待风声,等待着哪个媒体将那个丑闻爆料出来,然后便可从中获利,好吧,以恶意伤害为手段,无论任何目的,在孟琦看来都是可耻的,于是,他敲门的力道更用劲了几分,震的破旧门栓吱嘎作响。
而他身后的张顺却更为紧张,他比孟琦了解的更清楚,在查到许卫的身份后,他才明确了最初的那个推论,这确实是个在道上消失了十年的男子,却不是因为不干净,而是一个真正的亡命徒,一个动起手来,真的不要命的社会边缘份子。
然而,他们依旧还是看错了,此行他们真正的对手,远不是许卫这种角色可以胜任的。
门很快被打开了,一张刀疤脸毫无表情的将他们迎了进来,这次他没有带口罩,面容便更显狰狞了,只是,他竟没有半分的意外情绪,尤其,当他看到了藏在孟琦身后的张顺,他冰冷的目光中竟流露出了一丝戏谑。
这让孟琦更为迷惑了,但他很快平复了下来,往房间里瞥了一眼,满目的凌乱与不堪,杂物和食品随意的堆放着,到处都是烟头和酒瓶,可见这里已长久没有居住过女人了,然而,他的目光却停在了一间虚掩的卧室门前,透过狭缝,他隐约看到了一个老者,侧卧与病榻之上,竟正是许医生,一旁的张顺也留意到了他,刚想吱声,就被孟琦堵住了嘴。
终于,许卫先开口了,他看了一眼孟琦,沙哑道,“你们果然来了”,他声音很低沉,表达的却很明确。
孟琦心里一怔,这句“果然”信息量太大,他的大脑快速的推端着,面容上尽量的保持着淡然,他没有马上接话,而是在缓步走到了许卫身前,那里有一张座椅,他很随意的坐了下去,给了张顺一个眼色,那小子便知趣的站到了他的身后。
“怎么,难道你知道我们会来”,许久,孟琦才缓缓道,目光停留在许卫间歇颤抖的手上,这曾经是个狠角色,而今,不过是个被毒品侵害了的瘾君子,这让孟琦轻松了几分,这种人是最好控制的。
“不是我知道你们会来,而是他知道”,许卫倒也不在意孟琦的态度,回身从抽屉里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他,“他让我把这个交给你们,拿走吧,然后你们就可以离开了”。
“他”,孟琦微一挑眉,心里盘算着他话里所指的那个他,究竟是谁,看来这事情比想象中复杂,李卫背后的人才是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