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
京都里,一栋别院小居深幽而清冷,一位中年男子背手站立在庭院里,抬头仰望着天空,几度春夏秋冬自他两鬓而过,他心不动,亦不变,眼眸清明透彻,只将院门敞开,迎四面八方来客,往来之人皆淡泊。
王远义,制药王家的后人,山泰制药集团的董事长,一个身无一物,却能将万物给予社会的慈善家。
自从他搬来这里后,东二环那栋正德楼空旷了许多,里堂的门廊上,明镜依旧高悬,照耀着的却是一个女人。
女人叫杨心萍,是王远义的妻子,这位强悍而微有神经质的女人,接手山泰制药的经营管理,一晃便是二十来年,二十年,她的容颜依旧,青春却不再了,她始终未踏进那深院半步,与王远义,更极少相见。
不是不见,亦非不想见,而是心太遥远了,那距离,远不是从正德楼到别院小居那几公里的路程。
京都里,另外两家制药企业逐步发展起来,冯德伟主攻科研创新,带领华太制药一步青云。
秦永江善于开拓市场,他以特立独行的营销模式,将秦氏集团推广向国内外。
这三家制药企业,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这种关系在一位青年出现后,逐渐显露出来,青年的名字便叫肖飞。
早春的天气渐渐转暖,一位姑娘骑着一辆单车,穿过了林荫大街,绕进一道巷子,这道巷子很深,里面住着一户寻常人家,吴妈与肖叔,这对老夫妻相依为伴,他们的儿子,在杭州医药大学里读书,研究生学业即将终结,肖飞会提前回来,才惹得这对老夫妻,今天格外繁忙。
城市很大,街道间相互贯穿,那位姑娘本不需经过这里的,她却恍惚的骑进来了,颇有些紧张,心思微沉。
姑娘叫亦瑶,她也得到了肖飞回来的讯息,大学毕业后他们便没了联系,亦瑶回到bj,他则去了杭州继续读研。
亦瑶经过那个小巷,肖飞果然没有出现,她在那深巷里停留片刻,才调转了方向,径直赶往西城画社。
她的专业是油画,在西城画社里设计一些油画作品,这一天她的工作状态很不好,闺蜜冯媛的一条约见讯息让她颇为紧张,肖飞与冯媛也熟识,这次回来,他可能通过她找到自己。
咖啡厅位于中心大街的北角,周边环绕着绿植,隔绝了都市的喧嚣,她和冯媛经常约在这里,亦瑶喜欢这份宁静,而冯媛,则喜欢经常出现在这里的一位青年,韩墨,一个很干净又温暖的男子,高而瘦的身材,眉目俊朗清秀,皮肤白皙,嘴角时常挂着微笑。
走近门廊,冯媛清脆的声音飘来,“快点啊,我们都在等你哪”,而她旁边,一个是韩墨,另一个,好吧,至少不是肖飞,她的身体瞬间放空了下来,有些惘然,又有几分轻松。
她和那个人打了个招呼,百无聊赖,还有些无奈。
“秦枫,你回来了”,亦瑶冲他笑了一下,拿起一杯拿铁,轻轻地送到嘴边。
“对,我回来了,你一定很失望吧”,秦枫看出了她的漫不经心,微一挑眉,言语中便有几丝酸意。
“噗嗤”亦瑶的咖啡差点喷出来。
她转头望向秦枫,仔细了些,他有着宽广的额头,浓眉如剑一般,眼睛很美,眼眸很亮,透着一股子英气,他的唇很薄,突显了他微微话唠的体质,一身西装颇为随意,又不失xg gǎn,若他不说话,分明是一位英俊青年,可他一开口,那股子高冷的气质,便碎落了一地。
亦瑶收回目光,再望向冯媛,她美丽的眼睛已笑成一道弯月,“我说韩墨,你这个咖啡店太憋闷了,不如陪我出去兜兜风吧”。
“好”,韩墨站起身,随冯媛一起离开了,出门前,冯媛还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