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之事,也叫这位武功绝顶的大和尚忡忡不安。
天宏方文略一怔神,正想返回议事殿招集全寺及执事僧商议,如何加强防范。心念刚动,蓦见一个防守外卡的小和尚急急驰来。
那个小和尚奔至天宏方丈面前单腿一跪禀道:“峰下来了一位书生模样的人,声言要面见掌门祖师。弟子不敢擅自放他上少室峰。”
天宏方丈白眉一扬,道:“快传谕守卡弟子,放来人上山。”
那个小沙弥答了声“遵谕”,合掌一礼,立即转身向峰下疾驰而去。
这时全寺的僧侣都闻讯赶来,一听弟子禀报,个个圆睁神目,注视峰下,神色显得十分紧张。
大约一杯热茶之久,两个小和尚导引一个面目清瘦,年约五六十岁,书生模样的人,从峰下电shè上来,但见那人身穿一袭又脏又破的湘绸长衫,紧随小和尚之后奔驰,脚不沾尘,长衫飘飘,神态甚是悠闲。
来人上了少室峰,抢身上前,拱手向群僧一揖,哈哈大笑,道:“落魄书生倒霉一辈子,到年都不受人欢迎,想不到来这大名鼎鼎的少林寺,竟然受众僧列队相迎,今天大概可以发个利市了。”
少林寺天字辈的老和尚,听他话中之含意,似甚蹊跷,天宏方丈慌忙合十,道:“施主,尊姓大名,告白上自称受害人的,就是……”
落魄书生抬头向墙上贴的告白一望,不等大和尚话完,纵声大笑,截住他的话,说道:“在下姓申名甲,一生没有受过什么人的害,只怪父母自不量力,明明生了一个豆渣头脑的儿子,却偏偏要教他念书,读了几十年的书,仍然一窍不通,弄的名不成,利不就,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落魄一生,无以糊口,只好赶赶热闹,卖卖字书,往日与人无怨,近日与人无仇。”
天宏方丈微微一笑,道:“施主太客气了,可是出家人四大皆空,那有银钱买字画,如果施主仅为这事而来,恕贫僧今日无暇接待。”
落魄书生听了之后,冷笑一声,道:“大和尚别这么吝啬,申某虽看落魄,以卖字画为生,但尚未看这人家的脸色。”
说此,略一停顿,倏然两眼shè出二道锐厉的目光,环视全场一匝,然后逼视天宏方丈脸上,继续说道:“我落魄书生不远千里赶来贵寺,老实说,还是因为瞧得起你大和尚,不然,就是打发轿子去接我,还得看我是否有此雅兴。”
少林寺领袖武林,名重天下,天宏方丈高德功,道行深厚,谁不尊敬,当他听了落魄书生的冷言傲语,脸上也渐露愠容,但他涵养功夫,已经炉火纯青,仍未发作!很和蔼的说道:“施主,此话未免……”
落魄书生未待天宏方丈说完,抢先说道:“申某的字画虽非上品,而yù卖给贵寺的却是难得其一的名画,就看大和尚是否识货?”
天宏方丈脸色一寒,道:“穷僧一心参佛,对字画很少研究,自然难以辨别好坏?”
这时,站在掌门大师左侧的天信和尚,抬头一望天色,只见暮霭四起,时将入夜,既知来人并非悬贴告白寻仇之人,不希望师兄与一个无关紧要的落魄书生多费唇舌,乃向天宏方丈合十,道:“师兄,买不买他的字画,请早作决定,以免耽搁商议正事。”
天宏方丈对师弟点点头,立即向落魄书生正色,道:“施主,既然远道而来求售字画,若敝寺不购一幅,不但有负盛情,定说贫僧吝啬势利,就请随便留下一幅,略表贫僧一点心意。”
落魄书生右肘一晃,从衣袖内晃出一轴画卷,笑道:“我要卖绘贵寺的,就是这一幅画,虽非名家手笔,可是最切实用的名画,其用途却大得很呢?”
说时,右手高举,把画轴舒展开来,只见上面画着一个面目纯朴,身穿长衫的年老书生,站在一个活子门外,一株合抱大树之前,双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