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正是枭雄本色之言。朴日升假设因刚才得罪了辛仙子而惨死,还有什么事业可言?”
裴淳道:“话虽如此,但他也算不得堕入辛前辈的掌中。”
梁yào王道:“你等着瞧吧,他迟早要被辛仙子收拾得甘愿永作裙下忠臣。他的一切作为,无非为了妻子的安危打算而已。”
裴淳道:“这也不错,对元廷而言,乃是莫大的损失,这才重要不过。”
梁yào王没有再说,他心中的隐忧正是深惧辛家母女都是一任喜怒行事的人,故此朴日升将来会不会重回元廷效力,尚是未可知之数。
他刚才说的一番话,只不过说那朴日升在武林中永远超不过辛家母女而已。
云秋心缓缓回醒,裴淳突然发觉梁康和博勒不知何时已离开这个地室。他坐在床沿,温柔地捏着她的纤手,问道:“你觉得怎样了?”
云秋心道:“好得多啦!梁伯伯说过我昏过这一次之后,便将迅快复原。”
裴淳大感欣慰,道:“谢天谢地,终于把你从鬼门关抢了回来,这都是梁yào王前辈的功劳,我们须得想个什么法子好好地酬谢他一番。”
云秋心面上绽开微笑,但她虽然在愉悦中,仍然隐隐流露出倡部的味道。不过这股抑郁幽怨的味道却甚是动人就是了。
她道:“刚才我问他说,梁伯伯,我如何能酬谢你的大思呢?他道,你当真有报恩之意的话,便拜在我门下,承继我一身所学。”
裴淳大喜道:“这真是旷世奇遇,梁yào王的医术前天古人,当世第一。他肯把一身所学都传给称,这可是不知有多少人羡慕之事,称答应了没有?”
云秋心道:“答应啦!”
她歇了一下,眼中又shè出令人心软的幽怨光芒,轻轻道:“我知道他老人家完全是为了我没得依靠,才收我做弟子。唉!当时我感激得差点儿放声大哭呢!”
裴淳讶道:“你没得依靠?怎的说得这般可怜?难道我会不管你么?”
云秋心道:“我知道你对我很好,愿意为我做任何事。可是我却不愿连累你……”
说到此处,她的声音已经微微颤抖。她脆弱的感情全然受不住丝毫刺激,所以说到达件关系及她今后一生的大事上,她便不能保持镇静。
裴淳道:“秋心你错了,试想我裴淳为了旁人之事,尚且肯舍命赴险,何况是你,怎可以说出连累我这句话?”
云秋心听了这话真是悲喜jiāo集,喜的是裴淳对她始终如一,倩深意切。悲的是她命薄如纸,竞无福消受这圆满美妙的爱情。
她含沼微笑着,呈现出极为动人的凄艳。
裴淳竟看得呆了,同时也感染到她那种深邃无尽的悲哀,以致心境十分凄凉。
两人默默含悲对觑,但觉这哀伤似是十分实在,又似是虚无飘渺,一时也难以细说。
过了一会儿,裴淳问道:“你嫁给我好不好?”
云秋心尚未因答,他已消沉地叹口气,好象已晓得她一定不会答应一般。不过他仍然说下去道:“假如你肯嫁给我,我们不要住在扰攘的人世,在那深山之中,大水之湄,找一处风景幽绝的地方,静静地过一辈子。”
他从来没有想到自己要过这种日子,这只是因为他深知云秋心只能过这种清静的生活,才毫不困难地想到说出。
而当他说出口之后,自家也觉得甚是值得沉醉神往,一缕遐思,仿佛已到了山边,已到了山边水湄之间。
云秋心更是心醉神迷,从榻上坐起,抱住他健壮有力的臂膀,喜道:“那多好啊!”
但她只说了这一句,便顿时醒悟过来,霎时间幽静的山边水泥反而使她多了一件痛苦的怀念。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