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都感到一阵紧张,人人瞪大双眼,屏息静气,心想朴日升若是与裴淳jiāo手,任何一方败亡的话,武林形势就完全为之改观了。
连大门内的薛飞光等人也无不怦然心动,她一时测不透朴日升何以如此快就作孤注一掷,照理说他应该借重目下强大的实力以求稳胜,怎可作这等冒险亲自出战?
她的念头转得极是迅快,猛然如有所悟,向魔蚤子卓凯道:“快去通知裴淳,要他万事皆须拖延,等我的话才行答复。”
卓凯一点儿也不明白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但这些前辈高手们没有一个不十分佩服她的聪明智谋;是以想也不想,一溜烟奔出来。
他奔跑之时当真有如跳蚤一般,一弹便是老远,快得难以形容。
一晃眼落在裴淳身,把话传到。
朴日升神色自如地先到场中,淳于靖早就迎上去,补日升道:“帮主精神亦亦,虎威奋发,果然是当代奇士,得失胜败都不放在心中。朴某平日最是仰慕这等英雄气概豪杰心胸之士,无奈形势禁格,无法倾心论jiāo,真是终身之恨。”
他说得情意真挚之极,淳于靖大为感动,不觉叹一口气道:“鄙人辱蒙朴兄错爱,光宠何似。区区之心,正复与朴兄相同。”
朴日升拱手道:“命运如此,人力难回,这也是无可奈何之事。
朴某此来非是挑战,却有几句话要跟帮主及裴兄相商,未知意下如何?”
淳于靖不觉一怔,道:“这又有何不可。”回头一招手,道:“贤弟过来一下。”
他与朴日升对答之言并不响亮,是以双方都没听见,忽见他招手教裴淳上前,以为他们讲好由朴、裴二人放对拼斗一场,都不由紧张起来。
裴淳走过去,跟朴日升客套数语,便道:“朴兄的话等一等再说,在下有件事想先行请问。”
朴日升一怔,道:“裴兄请说。”
裴淳老老实实地说道:“有一次在下和师妹乘坐大车北上不归府,途中碰到朴兄,第一二次都瞒过你们耳目,第三次被令师叔以咫尺天涯的神通察破,回转头再抓我们……”
这件事朴日升焉能忘记,那一次他们回转去拿人之时,那辆大车突然失去踪迹,似是突然消失于空气中一般。
他心头感到十分沉重,付道:“莫非薛飞光又有什么奇异手段施展出来不成?哎!假使她有本事使云秋心突然消失,那就一切都完蛋啦。”
只听裴淳又道:“尝闻钦昌大师智能如海,无所不知,那一日我们怎生避开朴兄耳目的,谅必已被钦昌大师测透了。”
朴日升眉头一皱,道:“朴某不必在两位跟前隐瞒,那一日之事至今尚感疑惑不解。”
裴淳道:“朴兄想不想知道?”
朴日升道:“当然想啦!只不知裴兄有什么条件?”
裴淳本来没有打算以这个秘密jiāo换任何条件之意,他只是为了要拖延时间,在毫无办法之中,唯有说出这件秘事,料必可以拖延一时。但朴日升这么一说,他岂肯放过机会。当下道:“在下还没有考虑清楚,朴兄若是有什么可以jiāo换的物事,不妨先行赐告。”
林日升何等机智,一听而知对方敢情原无这等打算,不觉大是后悔,突然想到了一点儿,暗暗一惊,想道:“这裴淳出道之时,武功有限,为人鲁钝,但眼见他功力突飞猛进,而且他的忠厚老实在这等险诈鬼诡的江湖中不但不吃亏,反而无往不利,连我也屡次反被聪明所误。难道说聪明才智反而斗不过忠厚老实不成?”
这念头在他心中只是一掠而过,并不耽误时间,面上也不露出神色。缓缓道:“朴某记得裴兄曾经赢过一笔银子,这一回是不是也要十万两银子?”
裴淳沉吟一下,道:“不,只须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