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也是在为此事苦恼,手头虽然有一个账本,但是缺乏人证,如果盲目招惹陆刻松只能是打草惊蛇,便等着杨伟青的出现。然而杨伟青似乎要失约了似的,迟迟不见人影。
虽然有一点小chā曲,庙会还是照常进行着。一些民间戏子营生在庙前表演着各种曲艺杂耍,坐在正席上的达官贵人看得饶有兴致,一旁的百姓却都神情漠然,因为他们心中十分清楚:这粉饰太平的背后,遮掩的是无数冤情、家破人亡。
庙会一直从中午进行到薄暮时分,终于到了最后一个环节。只见刘炳元拿着几柱香走到庙中雨神像面前,有模有样的拜了几拜,说道:“雨神显灵,庇荫我方,若断定本县是太平之势,则燃尽香火,若民怨还在,那么则断火示召。”
这句话是他每年都要念的,意思是如果常曲县含有着民冤,那么chā在神像香台前的香火就熄灭,如果没有冤情,那么香火燃尽。其实这纯属敷衍大众,好端端的香火绝对不会无故熄灭,而雨神也并非正的存在,绝不会像他说的那样显灵吹灭香火。所以往年都是用这样的形式假造表现,意在利用雨神的名义为自己开脱。
程天峰知道这香火是不可能自己灭的,便对凌绍道:“刘炳元又在用这些手段蒙骗百姓了,机不可失,当下百姓官僚都在,如果现在还不揭露他们,等庙会结束就没有机会了。”
“师兄,可是杨兄弟和何天龙还没回来,如果他们带不来人证,单单靠这一个账本,恐怕难以让人信服啊。”裴青岩知道他的意思
程天峰吸了一口气,说道:“等不及了。”便从衣服中拿出账本,亮声道:“赵大人,老朽有冤要伸!”
人群中本来热闹喧嚣,但是他内力深厚,一声喊出就如同轰雷破云。赵德孝听得清清楚楚,说道:“你有什么冤要伸啊?”
程天峰足尖轻点,纵身一跃,落到正席前方。他本来所在的人群位置与正席有着两丈远的距离,只是这么一个起落便出了圈子,身法飘然潇洒,毫不拖泥带水,众人不禁发出一声惊叹。
他是有意让众人留神,当下将账本递到赵德孝的面前,说道:“大人请过目。”
“这是什么?”赵德孝疑惑地问道,却不假思索接过账本,翻了几页,脸上的神色立马变了。
“这便是知县刘炳元的财支账本,既然jiāo出了此物,老朽也就直话直说了。想必赵大人听说过,三月下旬之时,本县的童山镇bào发了瘟疫,京城因此批下一笔救灾银两,却还是止不住瘟疫蔓延,您知道这是为何吗?”
赵德孝一边翻阅着账本,一边问道;“本官确实听过此事,但却不知实情。”
“那是因为这批银两根本没有落在救灾之上,纷纷掉入了知县刘炳元和举人陆刻松的私囊!”程天峰语气又加重了几分,这话出口之时,人群中已经一片议论,其实不少人已经怀疑此事,只不过受制于陆刻松威吓,不敢公然说出口。
刘炳元在账本被偷那天起已经做出了准备,便狡辩道:“赵大人不可听信谗言,当时的瘟疫之灾本来快要了化解了,偏偏河堤崩塌,导致洪水将小镇淹没,镇上的乡民一下不知去向,下官承认水利公事做得有所闪失,以后一定小心。”
“胡说八道,河堤是你和陆刻松派人凿毁的,就是要掩人耳目。”人群中一个女子声音骂道,却是xìng子直爽的程。
赵德孝心中已经信了七分,便道:“我不想听什么嘴上之词,但这账本可是白纸黑字,刘知县你要作何解释?”
这样的突发情况让陆刻松有些意外,却处变不惊,接口道:“赵大人,如果有人想诬陷刘大人,随便抄一份赝品不就行了?区区一个账本能说明什么?无非是一些不逞之徒想要搬弄是非罢了!”
陆刻松的话让程天峰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