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怜悯又是觉得可怕,杨伟青也觉得既悚然又悲愤,他想起来昨天还在逗阿邯玩乐,现在却只剩下这具冰冷的尸体,伤心之下问着周围的人:“这孩子怎么死的?“
大部分人都默然摇头,只有一个年事已高的老者说道:“死得不明不白,当时他装在一个麻袋里面,被扔在街边,后来才被人偶然发现。”
“孩子,你怎么就这样死了!”老汉经历了一阵无声的悲痛,终于放声地吼了出来,当下抱着尸体站了起来,挤了人群,往城里的中心方向走去。
那个方向不是城门的方向,而是县衙所在。
老汉就这样抱着尸体一直走到了县衙门口,将尸体放了下来,拿起鼓槌猛敲门口的大鼓。
“又是谁在击鼓鸣冤?”刘炳元仍旧是满脸懒散地坐在厅堂上,看着门外站着的老汉,没好气地说道:“进来吧!”
老汉抱着尸体就往里跨,被两个衙役挡在了外面,只见刘炳元一脸惨相地拨着手,说道:“公堂之上怎能如此血腥,把尸体放在外面,你进来说话。”
“我孙儿死得太惨了,请青天大老爷秉公断案,找出杀死我孙儿的元凶。”老汉悲恸着道,他不愿意放下阿邯的尸体,便跪在厅堂的门槛外,不住地磕头。
刘炳元眉头皱成了一个八字,很是为难地说道:“人命关天,本官自当尽快找出元凶,你先退下吧,尸体留在此处便是,我会叫验尸官查清原委,到时候自然能揪出凶犯。”
一般县官断案至少得问请死者相关的种种事由,而刘炳元就这样草草了事,似乎完全无心断案。老汉心中明白,惨然说道:“青天大老爷晚断案一天,我就在这多跪一天,一直跪到将凶犯捉拿归案之时。”
刘炳元胡须微颤,似乎十分生气,便道:“无理取闹,断案之事本官自有分寸,何须你来催促?退堂!”手中的案尺一拍,人已经站起身来,匆匆地离开了。
这一下升堂退堂之间隔了不到两盏茶时间,衙门口外的众人都觉得一阵闷怒,却不敢多嘴,默然地散开了。只剩杨伟青一人站在门口,看着痛苦yù绝的老汉,除了替他伤心之外,更多的是感到惊讶:这一幕和自己之前经历过的居然如此相似。
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他彻底明白了怎么回事,只见两个劲装结束的汉子走到那老汉身旁,说道:“老丈人,我家公子想见你一面,请借一步说话。”
老汉一阵诧然,依旧抱着孙子的尸体,问道:“你家公子是谁?老朽可不曾认得什么达官贵人。”
那汉子说道:“我家公子姓李,曾经接受过老丈的恩惠,时隔多年特来报答,约了个地方与老丈人相见,劳烦您一会功夫了。”
老汉沉浸于悲痛之中,根本不想搭理他们,只是垂头痛哭。
那两人见劝不动他,干脆明目张胆地将他架了起来,往一旁拖去。老汉一阵惊慌,口中大呼:“你们要干什么?”苦于年老力衰,就算使出全身力气也挣扎不开。
杨伟青在一旁看得清清楚楚,他深知老汉要是被他们带走了,后果肯定和自己之前是一样:被人打晕,然后关入大牢。当场冲了上去,倾身一推,将左边一名汉子撞到了一边,接着猛得一脚,将另外一名汉子踹翻在地,拉着老汉便逃,口中说道:“千万不可信他们的话。”
那两汉子被他半路杀出打了个狼狈,狂吼道:“臭小子,你活得不耐烦了?”其中一人抄出腰间一根木棍就往他头上挥去。
他这一挥速度虽快,但在杨伟青眼中却慢得跟蝼蚁爬动逼肖。杨伟青瞧准破绽,抓住他手腕,将木棍夺了过来。这时另外一人抬脚往杨伟青身上踢来,被一棍子狠狠地砸膝头上,痛得发出杀猪般地嚎叫,在地上不住地打滚。
此二汉并非陆府上的武师,杨伟青要对付他们还是不在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