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听到一半,二叶的脑袋里就搅成了浆糊。她忍住想打断侯蓁蓁的冲动,耐心听对方说完,才道:“我不明白!姐姐的意思是他救不好就该死吗?的确以一般人的医术救不了他,但若是拥有回春妙手的乐神医在此,定能将他医好!他遇到恶人才生出此事,即便这样,姐姐也要说他该死吗!”
侯蓁蓁思忖片刻,道:“如果你说的那位乐神医确实可以救他,那他可以救。”
二叶面露喜意,急切道:“那姐姐快快救他!”
侯蓁蓁咬下一颗糖葫芦,答道:“他可以救,但我救不了他。”
“救不了?那、那……”二叶气得差点没呕出血来,“那你与我说这些有何用?!”
“不是你问我的吗?”侯蓁蓁反问。
“我……”话虽这么说,但理不是这么个理啊!
二叶憋了一肚子火气没处发,只好发疯地捶着草地泄愤。直到那妇人回过神来虚弱地扯着她的衣袖道:“姑娘……你莫气,我相公遭遇此劫……与你们无关……姑娘,你告诉我,相公他、他还有多久可活……?”
这位女子,竟比她以为的还要坚强。
二叶不再遮掩隐瞒,沉重答道:“捱不过今日。”
妇人闭了闭眼,眨去泪水,再睁眼时,眼中只剩无底恨意。
“姑娘,我的伤要医好需几日?”
“伤口我已全部替你处理好了,后面每日按时服药换药,快的话养足半个月便可痊愈。”
“你下的迷药还能管多久?”
“再有半个时辰吧……”意识到了妇人有何打算,二叶刚答完就紧接着劝道,“夫人不可冲动!虽说外伤都处理了,可你受了很重的内伤,正虚弱着,乱动只会加剧伤痛,对身体无益!”
妇人不答,只深呼几口气,放下怀中襁褓,两手撑地咬牙支着身体坐起来,坐起后停下来喘了片刻,又继续咬牙撑着身体,借着二叶扶来的手一鼓作气站了起来!乌发被痛出的汗打湿成一缕缕贴在脸上,她重重喘息着,好不容易站直了,等到眼前不再昏花,一步一步踉跄走到李德青面前,眼泪顺着脸颊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
“我与相公自幼相识,一直情投意合,在一年前结为夫妻,约定了要恩爱一生,相守白头……”昏迷中的李德青根本听不见她的话,但她依然疯魔似的说着,“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哈…哈哈……就因你…因你那匹马?!因你一句话?!便让我没了孩子、没了相公、让我家毁人亡!!!”
“李、德、青……”妇人蹲下身,摸出簪子对准男人的脖颈,如同毒蛇吐着冰冷的信子贴近猎物,“你父亲是官又如何?他现在能赶来救你吗?此处隐蔽,等我杀了你,再杀了你的两个护卫,连你为何而死都不会有人知晓……你杀我家人,便拿自己的命来还吧,今日这里,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说罢,簪子刺下!
……
二叶转过头去寻侯蓁蓁。
她找不出拦下妇人的理由。江湖人士本就快意恩仇,她没上去多踩两脚李德青已是心中存善了。
侯蓁蓁这会儿吃完了糖葫芦,刚从地上拾起一个包袱,以一个怪异的姿势捧着细细端详。二叶瞅了一眼觉着有些奇怪,再瞅一眼……那白色的包裹,怎地那么眼熟?
“哎哟!”终于想起来了,她一拍大腿,赶忙跑过去,“姐姐你别乱动!别乱动!”
她气喘吁吁地跑到侯蓁蓁面前,一把夺过包裹,探头一看,里面装得果然是妇人的孩子!
说是孩子,其实也只是一具尸体罢了。二叶抱着襁褓,来回仔细检查了一遍,见一切妥当,才嗔怪道:“姐姐,你不愿帮忙也就算了,动别人的孩子是打算做什么?”
“哦,那个人说想看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