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南蓉说着,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双手道:“原不想,南崇本就命不久矣,遭此重创更是无力回天。真正杀了他的不是我,正是这形同诅咒的妖王之力。”
南蓉所言,正是谁人都不知道的真相。秦望楼根本不知还有如此缘由,也更是明白南蓉背了这弑父夺力的包袱,却从未真正做过杀父的事。
“南崇的死是早晚的事,也是天下人最盼的事。我本答应萧桐,即便女子承其力只三天也无妨,南崇死后自会将妖王之力给她,她助我将南崇煞气余命替我大哥暂需性命,待到寻齐五件至宝,便可唤回他五识。待到那时,我便能同我大哥过回原本无忧无虑的日子。只可惜……孙飞惨死萧桐之手,只因怕了她惨遭百鬼噬咬的骇人容貌。说什么真情真爱,原都是假话。”南蓉边说着,摇头道:“我幸有天命护我不遭百鬼侵体,如今想来,天命许是比煞命更好的继承。早在伴月告诉我金灵果就在朔阳山的时候我就该猜到的……原是我太天真无知,竟会相信这世间有能救我大哥的至宝,为什么不早些就认清真相呢,你该实话告诉我的。”
“你曾说,有生之年定要游遍四国。”
南蓉一怔。
“我曾于岳逸国见到了王鸟帝央,岳逸的传说,若见帝央便是祥瑞之召,向其许愿,可如意成真。”秦望楼轻声道:“听之荒谬,我却也有些信了。”
“你许得什么愿?”
秦望楼只将南蓉带到身边,望着她一双眼睛,柔声说道:“哪怕倾尽一生,也定成你心愿。”
南蓉心中生疼,却奈何落不下泪,只得笑道:“你看我,如何这般无情无义。你这样动听的话,我都感动不来。夏阁主去世几月,你于丧期又如何能同我成亲?你对我的好,我一世铭记,同你一道游历四国,终究是个梦啊……”
“这异源宗我便送给你吧,这里有结界,若有人捉你,你可在此躲一阵。”
“你要去哪儿?真的不带我走吗?我的皮,你也不要了吗?”
“遇到你,是我三生之幸。我该回我的家,同我的家人在一起。”
“家人?那是什么?”
“是一生的牵绊。”
南蓉御剑离开异源宗的时候,秦望楼并没有立刻追上她。舒兰衣远远瞧着她许久,半晌问秦望楼道:“她同我说,有一种情叫不舍,还有一种叫思念。我总也不想让她走,这可是不舍?若日后想起她来,可就是思念?”
秦望楼慢慢蹲下身来,扶着舒兰衣的肩膀道:“不用明白何为不舍思念,你只念着同她在一块儿时高兴的时候,其余的,不该你想。”
“高兴?”舒兰衣歪头想了一想,忽是嘴角扬起个笑容,跟着跑开了:“这异源宗是我的栖身之所!这般一想,倒当真是高兴的事!”
它越跑越远,眼瞧着便不见了踪影。秦望楼这才慢慢起身,只反手将孤鸿仙剑从剑鞘中缓缓抽出。他轻抚剑身,爱惜非常,孤鸿同他心心相惜,淡色的灵光倾洒一地。
二十七年的光景,他都于天华门中度过。
如今也正该是他抉择的时候了。
离开异源宗后,南蓉并未回到青潭镇,反而是偏了方向直上平瑶山去。以她的伤势,早已供不起相思剑,而越是没有修为供奉,仙身便日渐形同虚设。衣摆上的凰鸟纹样比之当初早已淡下许多,就连相思仙剑瞧着也如同一柄普通的琉璃长剑,再没了当年光彩。
已是入夜,天华门前的结界正隐隐泛着淡光。自五阁阁主先后西去,天华的结界就跟着削弱了不少力量,毕竟没了段苍远镇星阁阁主之力,欲聚四阁而镇天华,只以段伯儒之能是远远不够的。
南蓉初御剑时就已控剑不住,好容易才到了平瑶山,未完全落地就从剑上跌落下来。她足下不稳好些个趔趄,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