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远寻到秦望楼时,见他正与陆曦月一道于溪边说话。孙飞虽与秦望楼有私仇,可孙远却对他向来敬重,先开始并未上前,直至秦望楼瞧见了他,方才上前施礼道:“见过师兄。”
“有事?”
“寒灵寺洪德长老登门,正与段师伯在天禄殿议事。师伯让我前来请师兄过去,该是有要事相商。”孙远看了眼陆曦月,道:“若师兄不便,还望……”
“无妨,我这就过去。”
孙远听罢这话,又施一礼转身去了。陆曦月瞧他离开,不安道:“秦大哥,是寒灵寺……”
“别担心。”秦望楼宽慰她道:“你在此好好练剑,我去去就来。”
“哎等等!”陆曦月一把拉住他手,道:“我同你一道去吧。这都近午时了,用过饭我也该去明月庐的,今天师父不在,我就偷个懒吧。”
秦望楼听她这话也不好再推脱什么,应下道:“那走。”
他二人并肩出了灵谷,陆曦月之前好几次都瞧见秦望楼与孙飞之间不对付,心中一直对这二人敌对的事好奇至今,怎么都想问个所以然来,于是试探问道:“秦大哥,你同孙飞之间可是有什么误会?”
秦望楼淡然非常,否了道:“没有,不过只是多年前一桩旧事,他心中不快罢了。”他话头一顿,转头道:“你可是又好奇了?”
陆曦月一笑,也不否认,只道:“不过若是不能说,就不说了吧。”
“没有不能说的。”秦望楼边走着边道:“那一年孙飞同应连一样,修为精进到了该下山历练的时候,便同我一道去了芦霄山。那山中阴气重,有些精怪为妖也是常事。”秦望楼顿了顿,道:“孙飞向来将精怪妖物视作污物,见妖必除。只是有些时候,我会拦他。”
陆曦月一听就明白了,问道:“那你二人可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了矛盾误会?”
秦望楼摇头,道:“人生于世,难免会遇钟情之人。”
陆曦月一愣,一时没明白过来,只脸一红道:“什……什么情?”
“这世间万物有灵,纵使藤须花木也一样会成精成妖。”秦望楼道:“芦霄山后山林中有一片桃林,四季花开。那数十桃树相依相存,集那芦霄山山中灵气才得以常年不败。虽得道行,却未为祸人间,本也是得过且过,不用在意。”
“那究竟是你,还是他?”陆曦月问:“是你留了情,还是他留了情?”她问得这般直白,倒让秦望楼一时语塞。陆曦月瞧他迟疑,皱眉道:“是你?”
秦望楼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只道:“那树妖道行尚浅,却是有人浇水照料。孙飞那时不过才于天华门修习短短几年,每每晚上与他钟情之人相会桃林,时日一长,自然便染阴气。”
陆曦月听到这儿,松了口气道:“原来,原来是他。”
“我此生钟情之人,不过只你而已。”秦望楼忽那么一句,虽是平淡非常,却是让陆曦月听了不由脸红心跳。她不敢抬头,只低声问道:“那,那后来呢?他是不是不讲理了?”
“他与我本就有些不合,加之此事,便与我矛盾更深。”秦望楼说完,驻足道:“讲不清个理字,只是小小私仇罢了。”
“难怪我瞧他几次总也同你过不去,原来如此,今日总算是明白了。”陆曦月瞧他如此心宽,不由道:“这人也真是善恶不分,你救了他的命呢。”
秦望楼只是淡淡一笑,瞧了不远处的天禄殿一眼,只道:“便当个故事听吧。你先去明月庐歇着,我同师伯长老议事要紧。”
“好。”陆曦月点头应下,也不多做留恋,转身去了:“那我走啦。”
秦望楼目送她离开直到瞧不见了,方才从往生阵旁绕行而过。入天禄殿时,段苍远与洪德二人正静坐不动不语,见他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