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瑜走后,叶慈独自在屋中坐了好些个时辰。夏安瑜的劝言在她心中兜兜转转,其实如这般的规劝早已不是第一次了。
天华门新入门的弟子,都对二十五年前的那场大战知之甚少,一些修为高些的,年纪大些的,也对还有她这个叫叶慈的人渐渐淡忘。曾经,她的成就辉煌一时,如今,却是如丧家之犬般蜷缩在这个低矮的平房里面。
念到此处,叶慈不禁双眼发涩,泪在眼眶中不过逗留一瞬,便悄然滑落。
便就在她伤心之时,门外传来一阵细小动静,只是以她如今的能力,早已不能及时察觉。她浑然不知门外有人,直到一曲幽幽琴音传来,这才惊觉。
那琴音温婉如涓涓细流,极为动听。叶慈轻手拉开门来,但见栅栏内竹椅桌边,弹琴之人正是之前曾与陆曦月有过一面之缘的柳梦生。
“梦生……”
柳梦生手中未停,只慢慢抚琴。微风拂面,带得竹林间一阵阵沙沙作响,叶慈上前,落座于他身前,静静听他奏完一曲。
琴音终了,柳梦生将手覆于琴弦之上,脸上露出淡淡一笑道:“慈儿,这曲可好?”
叶慈一怔,轻言道:“甚好。”
“今日师娘可是来过了?”
“你知道?”
“可是又劝你出去走走?”
叶慈不语。柳梦生见她不说话,只得又道:“这僻静的地方,想来你也是喜欢的。”
叶慈如何不知他是为自己着想,道:“梦生,你何必将你大好年华耗在我的身上,早日修回仙身,光耀镇星阁,也不枉师父……”
“我入天华门,本就不为修什么仙身。”柳梦生打断她道:“想当年,天下之大,却无我容身之处,若非师父相救,怕是早已命丧黄泉。如今即便我成就仙身又当如何,独自一人度过百年,都不及与你共度此生。”
“可我已经……”叶慈话到此处,早已收不住那决堤泪水:“我已是废人一个,随不了你多少年月,梦生,别再顾及我了。”
“你在我心中,永远都是一样的慈儿。”柳梦生笑道:“只要你还愿意,我自当每日过来奏曲给你听。”
“天华门中新入弟子不断,这二十五年间怕是也出过不少能干的。”叶慈收回手来,淡淡道:“如今凝音堂,不就有一个么。”
柳梦生一愣:“你知道她?”
“若非师娘提起,我又怎会知晓。这天华门内的一切大小事,我早不过问了。”叶慈低头道:“我听闻师父极是喜欢她,那姑娘怕是个极有天赋的吧。”
“我曾与她有过一面之缘,虽是瞧不见她的相貌,可论灵气,确实不同他人。”柳梦生道:“她三日便出五重门,于往生阵内得凰鸟仙灵垂青继而入镇星阁下。慈儿,除了你,她是这二十五年以来唯一一个。”
“我从前再如何有所成就,终究会被他人超越,更何况我如今已是什么都没有了。”她摇头,阵阵哽咽:“让我去瞧瞧她,却又有什么可瞧的呢。”
柳梦生一听,顿时恍然道:“原来师娘不是劝你走走,而是让你去见见她,是不是?”
叶慈一怔,抬起头来:“难道连你也要我去见她?”
柳梦生只一笑,道:“这便由你了。”
丁应连颓然坐倒在地上,根本无法接受自己落败陆曦月的事实。陆曦月瞧他可怜,忙忙到他身边蹲下身,将剑交还到他手中:“丁……丁大哥,师兄,师兄,你别生气啊,我只是……我只是觉得好玩儿罢了,不是要让你难堪的。”
丁应连忙抬手阻了陆曦月的话,脸上倒也没有怒意:“我说你要我跟你换剑是什么意思,这回算是明白了。”他抬起头看着陆曦月直摇头:“若按你这打法,整个天华门除了那些成了仙身的,